梦中,仿佛又回到了九狱禁地的天水瀑布下,只是飘渺仙子的芳踪不知所向,让林东心中怅然若失。
于半梦半醒间,忽闻楼下一阵愤怒咆哮,接着有哭泣声响起来,林东心中一惊,立即震醒过来。
这跟平时做生意那种争吵不同,一种仇恨和愤怒的气息冲天而起,如火燃烧。
是张得贵?
发生了什么事?
林东赶紧翻身起床,顾不得洗漱,火速赶下楼。
“给我放下,你们敢动我的药试试?谁敢动,老子就跟他玩命!”
林东发现满脸鲜血的张得贵,手中抄起一根扁担,跟十几个或穿制服或着便装的男子对峙。
“你们,你们欺负人,你们不得好死……”
来娣一边骂,一边放声大哭。
不仅张得贵夫妇,二伯公和九叔公两位老人也拿着砖头愤怒地守在药材前面。
在更远的公路,五伯婆抄起一根棍子,正没头没脑地地追打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你敢来,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那个小伙子满脸无奈,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不关我的事,外婆,我只是一个临时工,上班时间,上面要来,我也没办法。
你别追了,要摔坏了我爸得打死我!”
说话时,一不留神,让五伯婆追上,连挨几棍,赶紧撒脚猛跑,一下子跑远了。
五伯婆举起棍子紧追不舍:“我现在就打死你,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宁可没你这个没良心的……”
门外,来交药的乡亲们也骂声不绝。
他们虽然不敢与张得贵一起动手,但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身穿制服的那一群人中,也有个人的脸上见血,他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腮帮子,神情,同样激动。
这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一边擦着牙血,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张得贵。
“发生了什么事?”
林东赶紧示意把张得贵冷静些,又让二伯公和九叔公把手里的砖头放下。
“小老板,他们欺负我们……”
来娣一看林东,忍不住像个受委屈的孩子那样大哭起来。
“你就是老板?”
制服那群人中,有个带队似领导模样的人站出来,打着官腔:“你们没有营业执照,也没有申报相关事项,虽然在你们自己的家中收购药材,但这个也属于非法营业,我们工商税务将联手查办。
你非法收购的药材,在相关手续办下来以及交清罚款之前,我们将对这些药材装车扣押。
还有,你的员工张得贵蛮横无理暴力对抗执法,打伤国家公务员,我们已经报警,到时将交付警方处理。”
“我早去申办过了,小老板回来第二天,我就按照他的吩咐去了,可是你们说放假,没空办理,现在却来整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坏水吗?你们就是想讹钱!”
张得贵坚决不肯放下手中的扁担,满脸是血的他表情狰狞,怒不可遏地骂道:“黄狗子,你这是报仇来了,你当老子不知道吗?当年你打伤唐老师的仇,老子还没有找你报呢!”
“有本事你来报啊!”
捂着腮帮子的制服中年男冷笑:“当年那一棍,害得老子扒掉了一身皮,丢了饭碗。
可是没半年,老子又换了一身新的,妥妥的铁饭碗,你张得贵区区一个草民,你能拿我怎么样?”
“别吵了,那事都过去了!”
带队的那位领导有点不高兴地喝止,他主要想找的人可不是张得贵,而是林东。
“你们想要罚款?”
林东一听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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