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季玉不敢含糊。
忙起身跑去打开了南窗，冰冷干燥的空气灌进来，孙季玉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头疼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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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桶边，凑近凤翎的耳朵又喊了几声，根本不起作用。
于是，孙尚宫从医女白芍那里学来的本领派上了用场，她熟练地去掐天子的人中。
一边掐，一边拍打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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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被冷风吹散了些，天子被这样又掐又打了好几下，终于开始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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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季玉这才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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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点，御座就要易主。
可是刚刚差点龙御归天的皇帝陛下，尽管此刻依旧喘得面无人色，却已经开始趴在桶边上对她微笑，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一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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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这么多。
你出来得太晚，我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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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季玉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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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炭火要开窗。
我不是关照过她们吗？这群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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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关的。
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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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
闷死了，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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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的。”
凤翎仰头靠上桶边，“帮我把头发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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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暗自叹了口气。
每年正月，天子的疯病总是发作得最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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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季玉边伺候天子洗头，边轻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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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日又想起来沐浴？原本不是说去明德后山的汤泉宫泡澡吗？我已把一应物都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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