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弟住满十日,暂时回了京城。
临走,傅昆不再问君媱任何,已然是看着坐实了罪证的犯人,警告地狠狠瞪了一眼,决然离去。
而祁瑜亦归期将至,二日后动身回京。
临行一晚,祁瑜不管不顾,携了史君媱来了后山腰,一副要告白的怪异模样。
夜风习习,山风略过空谷,卷起林间森森呜咽,复又卷去远方。
祁瑜长眸缱绻,似醉了一般,“媱儿,明日我便走了,你须记得我的话,答应我。”
眼瞧着他目光里忽明忽灭的火,史君媱只好答道:“记得了。”
“我都安排好了,这几年昭士书院的男学入学晚,如我一般年龄才考入的极多,不比女学。
书院里,往年里有第二年就定亲的,第三年便成亲的。
待到第三年,你已及笈。
此事全然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等着我便好。”
“为何男学入学晚?”
莫非是男生情商较低,早入学尚不成熟?就如她那傻乎乎的弟弟一般?
“这几年皇上身子不大好,眼看着就要……”
他别过脸,看向青黑色的夜空,“勋贵世家、朝中官员的子弟,哪个不是看清楚形势再入官场?如今皇上身子不好,太子被斥,几个皇子又蠢蠢欲动……也只能和你说一句,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
是以……”
是以这些大臣都不肯早早将族中子弟推入朝局,只怕站错了队就悔之已晚了。
史君媱乍舌,这些人也真是城府够深,计较颇多,好处让他们都占尽了还不打紧,只盼着子子孙孙都有荫泽。
无怪乎自己那没靠山的爷爷怎么也出不了头,自己那大伯、爹爹也没个盼头,这帮人都能用自家的男孩把昭士书院给塞满了留级生,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呢。
好吧,若是祁瑜十七岁入学,她十三岁入学,倒成了同一学年的同级生了,怪哉奇哉。
君媱蹙眉,满心鄙夷,转而听得他柔声嘱咐:“我这一去,也难再见你一面,待你回京已然入秋。
要记得,考试一定要好好准备。”
君媱只好装作乖觉,“嗯,记得了。”
“还有,昭媛书院与昭士书院仅一墙之隔,往年两院还有演春、演秋这两回擂台排榜,这两年昭士书院的男学部乱得很,你不要理任何男学部的人,知道么?”
“为何?”
君媱笼烟水眸中透出些许莫名,十分不明就里。
祁瑜满目柔情,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轻叹一声,揉她入怀,“我真啰嗦,你不知道也罢。”
君媱被迫趴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听得他喃喃:“我明日就走了,不知何时,你才能对我说一句‘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君媱抬头,“这首词我听过,后面可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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