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大佛果如传言一般摄受力极大,还未曾走到近处,心口便一片宁静。
姐妹三人皆仰头望着,只能瞧见佛祖慈悲的手印。
史君媱屏息等着,果然,一节锦缎样的东西被塞在她衣袖中,转眼便瞧不见送东西之人,只作无事。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头险些撞上一个柔韧的胸膛,这小子还真盯上她了,一脸煞气,手已然按在剑柄之上。
这番惊涛骇浪只有两个人清楚,众人皆仰头看佛,俯身拜佛,傅昆看她,疑窦丛生,随即,他追随那人消失在云门大佛前。
这番动作只一弹指间,便消于无形。
花朝节果然好玩,几人沿着朝云石窟细细看来,其庄严宝相,叫人心生肃穆。
有几窟是新建的,风格有所转变,史君媱技痒,一时把她从艺术史上学来的源流推演一番。
最初佛陀不允造像,反对偶像崇拜。
直到希腊雕刻风靡开来,有南亚的犍陀罗一地始兴造像,这才渐渐传入中土。
而眼前的佛教,有的高鼻深目,便是那犍陀罗风格。
而眉清目秀的,便是“曹衣出水”
、“吴带当风”
的秀骨清像风格了。
傅旻也一时听得呆住了,颇为神往,“敢问四妹妹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史君媱一时得意,闻言语塞,“嗯,嗯……一位寺院的法师讲与我的。”
祁瑜闻言又怒,“哦?我却不知四姑娘与那寺院法师亦有交往?”
君媱声音渐小,“嗯,先生说学问不在方寸间,在广阔天地么。”
史为湛虽不知他们说什么,亦补刀:“是啊,我和我姐和谁都能聊得来,便是我家那黑面刹,前日我姐还和他聊了半晌午呢。”
祁瑜面色愈发难看,“黑面刹?”
史君嬿见势不对,帮着君媱答,“便是我家护卫大哥,人很好的。”
傅旻以拳掩口嗤笑起来,这史家姑娘们着实有趣,竟与他以往所见全然不同。
祁瑜面色已然沉下,这丫头这般不知注意,又生得这般模样,到了昭媛书院,少不得又惹是非。
一行人各怀心思,却也逛得十分惬意。
这黛安真是个好地方,人们挑菜作比赛,尝新冒头的山笋嫩芽,择野菜包馄饨。
女子们吃百花饼,买鲜花发圈,笑语盈盈,一派安定之态。
君媱想,便是在这住上一辈子,亦不错。
走累了,也就堪堪到了花神庙。
此处果如其名,花木繁茂,团团簇簇。
庙门口正在办桃花会,有几个书生模样的对着桃花吟诗,模样既酸且窘。
史为湛道:“姐,我听说,到了三月三上巳节,亦是在这花神庙门口,这黛安的百姓便到那花神湖边兰汤沐浴,可祈求一年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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