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茗突然一把抓住白景梦拿着墨笔的手。
笔尖的墨汁随着臣茗的动作滴在了洁白的纸上,晕染出一大片的污迹。
他的语气严肃而又强烈,每一个字符里都带着咄咄逼人,让白景梦猝然间根本无暇去顾及脏污了的表栏。
臣茗这是怎么了?
白景梦满脸的惊诧,他从未见过情绪一向波澜不惊的臣茗这样失态的模样,印象里的臣茗对自己一直温尔和雅,从不曾生气或者责怪之类的。
就算是往日学堂里对他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日子,他最多也只会置之一笑。
而如今力竭声嘶对自己万般诘问的样子实在是
匪夷所思。
跟翎有关?
白景梦的大脑空白得只留有这一个想法。
他下意识的装作手一抖,将研磨台里的墨汁尽数洒在了本就脏了半边的表栏上。
整张纸就像是从墨汁里拎出来的一样,更别说要看清此次揭单同行人的名字了。
臣茗蹙眉,但并未多想,以为自己严厉的模样吓到了白景梦,便是放开紧握着白景梦的手,他稍缓和了一下语气敛色道:“抱歉这个”
他欲言又止,皱着修长的双眉,薄唇微张,却是个字未言。
白景梦对臣茗的信任自是比山高,比海阔,见臣茗踌躇,也不多问,伸手拍了拍臣茗的肩膀,一笑而道,“道听途说的,中途出了点麻烦。”
“你和他们去做的任务?”
臣茗望了一眼行云殿大堂的方向,示意是不是兰凌和颜蕴二人。
自认识以来。
第一次。
白景梦在臣茗面前有了自己想要隐瞒的人。
他对上臣茗的已经温和下来的眼神,目光澄澈,恍如是平时戴着面具对旁人一般,唇角一弯——
“当然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愿意跟我组队,不得是骗骗这两个新来的?”
此话一出,白景梦的心“咯噔”
了一下,像是有东西碎掉一般,说不清道不明,堵得他的胸口有些难受。
“这事,暂且先交予我处理。”
臣茗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案台上的纸张。
良久,他的视线都未曾移开,关于刚刚的失态也只字未提。
白景梦心里松了一口,总算是把臣茗从这件事上糊弄过去了。
不过他依旧想不通,为何臣茗对那什么神阵的玩意儿这么激动。
“神阵”
。
关于这两个字,白景梦记忆之中似乎有一段很模糊的记忆。
那是他还在每日被宗主强制着写书帖的苦逼时候。
某日,他心血来潮想偷跑出去玩,阴差阳错去了宗主的书房。
宗主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他的书房,而那一次,白景梦只是误打误撞的来到了灵溪谷最深处的小竹苑内。
竹海萋萋,和风轻风,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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