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七七,我现在都快哭了,”
他大笑着,嗓音微哽,“我一直相信他真的,但我也一直不敢说,就怕他真的掉下去了。
艹,梁水就是梁水!
还是爬起来了。
卧槽,老子真是……”
他连飚了一连串脏话,情绪翻涌,“艹,他这狗崽子!
藏那么深,去年十一月飞行员考试就过了,居然不跟我们说,一个人闷了那么久。
卧槽!
老子服了他!”
“啊对了,他是怎么过政——”
苏起见有旅客经过,吓得慌忙打住,等人走了,才跟做贼一样忐忑,“审的?提提阿姨不是——”
“他户口一直在他小姨家!”
路子灏道。
原来,当初的穷人区——北门街道南江巷一开始是私人违建,没有证。
孩子们出生后办户口都落在爸妈单位集体户上。
直到95年发产权证了才挪回家。
林家民虽然是个体户,但他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
而梁水爸爸是无业游民,没单位,户口在乡下,康提不想给儿子弄农业户,就挂在嫁去省城的妹子家里了。
这种操作在当年很是盛行。
毕竟,那个年代非农户多体面啊。
苏起听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梁霄当年的不成器,竟在多年后阴差阳错地帮了他儿子一把。
上天写下的命运,谁能想得到?
两人讲了半天,苏起放下电话,一颗心尚在狂跳,她调出通讯录就要给梁水打电话,手指贴在绿色按键上,心却忽地一个咯噔。
他去年十一月就通过飞行员考试了。
他没告诉她。
虽然她知道,他害怕万一高考文化课出岔子再度落榜,但……她是不是,已经不是他贴己的那个人了?
苏起靠在火车壁上,随着晃荡的车厢摇晃。
车窗外,是西北枯黄的戈壁滩,天很蓝,阳光强烈,灼烧着她的眼。
她望着天空眨了眨眼,重新摁开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水砸,恭喜啊。”
短信秒回,一个大大的笑脸:“^__^”
她看着那个笑脸,瞬间泪湿眼睫,一年零七个月了,他终于笑了。
接着又一条短信:“你在哪儿?我给你打电话。”
她立刻打字:“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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