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贤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有几分猜到张蜻蜓到底想干了。
可是这外甥媳妇,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呢?
看到连刑部尚书都亲自出动了,郎世明真有些惊悚了,“二嫂,怎么连施大人也亲自去了?”
想卖个人情呗,不出动一下重量级的人物,谁能知道啊?张蜻蜓嘿然一笑,静观其变。
终于,吴德还不算太笨,在刑部尚书亲自驾临吴府之后,张蜻蜓的那两个丫头终于有了下落。
万金虎主动站出来承认,“是小的与杜充家交好,私自昧着主子把人收留下来的。
与国舅爷并无半点关系,纯属小的自作主张。
只因杜家不愿意把女儿交还潘府,才拿钱求了小的,让我收留,还说便是潘府的人要上门来,也让小的别给。
小人一时糊涂,利欲熏心才干出这样糊涂事,还望大人明查”
杜充吓得脸都黄了,“我时候拿钱给过你?明明是你说这官司要赢,就让我把妹子放到你家的,你此刻怎么竟反悔了呢?”
安西在一旁道,“大人,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家主母说且由着他们扯去。
只是现在我家主母要找人与这两个丫头对质,还望大人恩准”
连人都带来了,还有不能恩准的?要打官司就打吧。
首先上来的就是墨冰,先把她与雪砚的情分,以及在章泰宁处服侍的详情做了说明。
然后上来的便是白亮夫妇,指认碧落道,“我们本是这丫头的公婆,只因儿子有些痴傻,被她愚弄,成亲多日也曾圆房。
后这丫头还妄图攀附主子,给二奶奶发现,这才送到乡下。
不料她心生怨愤,竟然造谣生事,诬陷主子,实在是可恶之极还请大人明查。”
而碧落在乡下所配的夫君,亦给福伯儿子带来了公堂,可以证实,碧落跟他时,还是处子,但对乡间生活有诸多不满,不安于室。
把两人案卷一调,其实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这当中根本就没有太多切实的指证,只是当时正好赶在枪口上了,所以才闹得沸沸扬扬。
要问清真相并不难,一顿板子夹棍下去,都招了。
杜家人涉嫌造谣生事,诬告官员,立即捉拿归案,容后处置。
万金虎贪图钱财,窝藏官家奴婢,论律处以罚金,重打四十大板后赶出公堂。
至于最后要如何结案,却不是能由他们刑部说了算的。
只能把各方的证言证词记下,留待圣上发落。
当然,碧落和雪砚两个丫头就该发还给张蜻蜓了,在案子一日未了之前,还得留她们一条活路。
只是这两丫头脸色着实古怪,竟是一样的面如死灰。
安西在堂上看着不好,跟守在外头的张蜻蜓商量过后,提出建议,“我家主母怕把丫头领回去,又说她虐待如何,还请大人一并收押在监,纵是需要银钱供给,我家也愿一力承担。
直到案件了结,再发还我家吧。”
闻听此言,雪砚眼中最后的那一抹光亮也颓然消逝了,碧落更是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她在哪里?让我去见她她不是想要我死么?我就一头撞死在她面前”
见她如此失控,还真不敢把她放了。
即刻便有官差上来给她和雪砚戴上重锁沉枷,以防她们在公堂之上就自寻了短见。
张蜻蜓在外头听说之后,只摇头说了三个字,“自作孽。”
不可活。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在吴德那样人的府上这么多天了,能得着好?这两丫头还都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怕早已是残花败柳,生不如死了。
雪砚拼尽最后一口气撑到现在,应该还是为了她的家人。
而碧落,想来是为了和自己赌这最后一口气吧。
若是真的见了,她们哪里还能再有生机?
“走吧。”
张蜻蜓淡淡吩咐着,心情却莫名的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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