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名侍女,她衣裳整齐死于床前地上,屋内并无搏斗痕迹,证明她要么真是自尽,要么,就是被相熟之人突然杀死的。
若是后者,凶犯既然与她相熟,便能从房门进来,既能从房门进来,又何须从窗口出去呢?这房间就一门一窗,要在外头将窗户从里头栓上,其难度可比从外头将这房门栓上更大。
找到了!”
顾璟听她说找到了,便凑过去瞧:“找到什么了?”
姚征兰凑在门缝边上,指着与门栓齐平的一处道:“顾大人,你看这处。”
顾璟弯腰,奈何地方逼仄,缝隙又小,他一时没能看清她所指到底为何物,“在哪儿?”
“就在这里,有道刀刻痕迹。”
姚征兰侧身回头,本想将位置让出来让顾璟靠近门缝看的,不想顾璟已然靠得这般近了,腰又弯的这般低,她这一转头,嘴唇直接从他额角上蹭了过去。
这突来的状况让姚征兰惊得呆了,整个人贴在门板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顾璟只觉额上掠过一抹温软,还有些微痒的感觉。
他忍不住抬眸看了姚征兰一眼,嘴唇饱满红润,形状生得很好看。
察觉他在看她的嘴,姚征兰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大人,对不住,我不、不是故意轻、轻……”
“知你不是故意,不必放在心上。”
顾璟并未觉得反感,便不想在此等小事上浪费时间,重新凑到门缝处去看她说的那处,“果然是有处刀痕,只是,这样浅的一条痕迹,刻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趁他注意力在门缝里的那条痕迹上,姚征兰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烧红的双颊,退后两步离顾璟远些,这才正色道:“顾大人,这条刻痕与门栓的位置齐平,我心里有个想法。
不过,还是等仵作验完尸再说吧。”
没一会儿仵作过来,经初步检验,死者菱月全身上下就额上一处伤口,与床柱上的血痕对应,确系触柱而死。
“大约是因夫人之故,这丫头自责伤心太过,这才寻了短见。”
前厅,忠信伯长吁短叹道。
顾璟道:“伯爷,丫鬟菱月的尸首我们需带回大理寺做进一步检验,近期伯府上下还请不要出远门。
如此,万一案子有所进展,也便于知会伯爷。”
忠信伯有些错愕地问道:“菱月的尸首也要带走?这……门窗紧闭,她死于屋内,莫非死因还有什么蹊跷?”
顾璟十分官面地回答:“人命关天,本官也是职责所在,还请伯爷见谅。”
一行回到大理寺时已近中午,顾璟瞧着姚征兰跟着仵作往验尸房去,喊住她问:“你去作甚?”
“我去看看。”
姚征兰道。
顾璟:“仵作也要吃饭的。”
姚征兰:“……”
灰溜溜跟着顾璟回到房里,洗手吃饭。
因心中还在琢磨这个案子,姚征兰吃饭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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