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这样的长队,少则数百人,多则上千人。
郎中从不推辞,一一把脉问诊,直至看完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人。
忽然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由远而近,一个中年妇人背着一个孩子匆匆而至。
妇人一路不停地哭泣着,背上的孩子头伏在她的肩膀上已昏迷不醒。
排队的人群都自动地移向一边,为满脸悲痛的妇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有人认出了妇人是邻村的乔寡妇,知道她的丈夫前几年病死了,只有这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与她相依为命。
妇人奔到了郎中面前,放下了背上的孩子,“扑通”
一声跪地而拜:“神医啊,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杏姑扶起了妇人,郎中已将孩子抱上了木榻。
他看了一眼满脸乌紫的孩子,伸手探查了一下,几乎已没有了呼吸,脉象也微不可察。
郎中又探查了全身,这才不慌不忙地拿出了银针,刺破了孩子的脚底,一股黑血流出后,孩子的面色开始发生了变化。
接着郎中又摸准孩子背上的穴位,猛拍了三下,孩子便醒了过来。
郞中从药囊中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送进孩子的口中,杏姑喂了孩子两口水。
片刻之后,孩子“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
乔寡妇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一直磕破了仍不肯起来。
郎中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乔寡妇说:“好了,没事了,他是被毒蛇咬伤的。
幸亏你来的及时,再迟一步,我也无力可使了。
你也不要给我磕头了,还是要感谢你自己。
我真不知道你这妇人,哪里来的这番力气,是你自己救了你的孩子。”
乔寡妇起身后再向郞中夫妻拜了又拜说道:“神医救了我的孩子,也救了我,实不相瞒,这孩子是三代单传,孩子他爹也已过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谢谢神医救命之恩。”
排队等着就医的人群中更是唏嘘不止:“乔寡妇夫妻俩也是善良之辈,若是这孩子有个意外,她也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郎中本来就是游走四方,悬壶济世的传奇之人,不可能久居于一方乡村。
他在答应周员外留下行医之时,也和周员外有一个五年之约。
五年之后,郎中如实告知周员外说:“本医也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也有亲朋好友,更有牵挂的杏林中人和等待本人继续送医送药之人。
我虽与杏姑已成夫妇,但也不可长居于贵府之中,恕我医者本心,还望您老人家能体谅。”
周员外早就将郞中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尽管郞中已是其女婿,仍依旧对其相敬如故,从不做郞中不愿意做的事,也不做让郞中感到为难之事。
他听了郞中这一番话语,知道郞中内心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而是要拿出变卖家财所得的金银相送,郞中却坚拒不收。
郞中说:“金银对我而言,一不能治病,二不能当食。
我有随身的药壶和手里的银针,足以谋生救世,不需他物,不然反而成为累赘。
岳父大人之心,小婿照收,岳父大人之财,尽可行善于乡里,积德积仁,济世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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