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站起身,站到廖仇长老床前,这个也是跟司浦长老一样一直被折磨的人,但他最亲的那个人却没有在这里。
“动手吧。”
奚泽站在陈牛身后同样用沉重的声音道,多拖一些时间,人便要多受一些罪。
陈牛脸上还带着泪痕,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只怕会讶异,这人面容精致的与女子也不趁多让。
但是脸上一道手掌般长的疤,却给他增添了一些英气,但是此时他面色沉静,眼里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陈牛坐下来,伸手将在他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与司浦长老一般,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掉之后,整个人都身子剧烈的抽搐了几下。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片刻才平复了下来,缓缓睁开了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以往,这双眼睛里总是闪过机智精明的光,但是现在廖仇长老什么都看不见。
“一……一雯?”
许久没有说过话,廖仇长老的声音犹如指尖划过玻璃般刺耳。
“廖仇长老,一雯出去办事去了,没在。”
陈牛努力压抑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道。
廖仇长老愣了一下,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从钰?”
“我在。”
陈牛接过廖仇长老伸过来的手,将其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
“从钰……我……我想要……把一雯……托付……给你……我……担心。”
廖仇长老喘着粗气,出气的多,进气的少。
“长老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一雯的。”
陈牛重重的陈诺道。
“好……好……好”
廖仇长老连说了几声好,缓缓放开了陈牛的手,又转向一旁的奚泽。
察觉到廖仇长老的目光奚泽沉了沉声道:“廖仇长老我是奚泽,我一也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千一雯。”
“好……”
廖仇长老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艰难缓慢的转过了头,对着门口的地方,仿佛是在期盼什么,眼睛一直大大的睁着。
他仿佛又到了那年冬天,他奉命下山时在路口隐隐约约的听见的啼哭声,他还记得他刚把她抱进门派时面对小孩子的手足无措。
她的第一次吃饭,她第一次走路,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第一次练武……他都在,可是现在他现在好像不能陪在她身边了,他还没有看见她嫁人,要是以后她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直到最后廖仇长老的眼睛都没有闭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陈牛伸手搭在廖仇长老的脸上将他的眼睛轻轻的合上了。
在这一瞬间,陈牛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又痛恨自己,如果自己早点到来,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
以往他总觉得他都觉得自己有办法,自己一定会解决好这些问题,跟着王一来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自己以前的生活。
但是现在赤裸裸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他什么也做不了,在生命面前,他做的这些努力显得那么渺小没用。
那一晚,久未下过雨的京城,下起了倾盆大雨,奚泽一直默默的站在陈牛身后。
千一雯是被一阵惊雷给吓醒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有什么正在流逝,让她心慌不已,一道又一道惊雷不停的响起。
听到这声音千一雯坐立难安,心里烦躁的让人想要将面前的一切撕碎。
推开窗千一雯茫然的看向雨幕,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起来,她不明白这从何来的烦躁。
这一夜,千一雯在窗子前站了一夜,清晨当伺候的丫鬟推门而入时吓了一跳。
只因千一雯面色看着实在吓人嘴唇惨白,但是脸上却带着两坨病态的红晕,衣裳单薄的站在窗前,呆呆的,连丫鬟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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