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听着心头凉了半截,和张玉一样,他也是博览群书的,这戈船的利害自然也是知晓。
是不然他为什么扔下全州府城不理,押着俘虏回港口?不外乎就是想劝说丁一,先率领舰队离开,等和东海舰队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按着刘某人所想,反正杨守随带着荣一团,战斗力看上去不错,在全州府城那里呆着,吸引李氏这边的仇恨值好了,正好方便舰队跑路啊!
反正他离开全州时问过杨守随,后者是很温和地告诉过他:“二旬应艰险,半月应无碍。”
也就是说杨守随认为守二十天,就有危险了,守上半个月,以携行的弹药,部队的战斗力来说,应该是问题不大。
至于荣一团和杨守随能不能真的守上半个月?刘吉却是不会考虑的。
重要的是,丁一活着,他刘祐之也活着就好了。
“不要怕。”
丁一显然是看出了刘吉眼中的怯意,安慰他道,“万循吉在葡萄牙也吃过亏。
临阵对敌,哪能没点风险?你没经历过战阵,沙场上走多几趟,以后这心就能定下来。”
他却不知道,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刘吉真的想哭了,还走多几趟?他一趟也不想走好么?跟上回在京师一样,那是稳操胜券的那倒无妨,这有风险的,他真的就敬谢不敏了:“先生,大丈夫能伸能屈……”
“屈什么屈?”
丁一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对刘吉说道,“若在全州就要屈了,倭国那边的事体,如何进行?好了,先不说这边的事务,你说的俘虏是怎么一回事?押回来这边做什么?”
说到这一节,刘吉就来精神了:“先生,彼等都是竖子李笃的血亲啊!
其父及兄弟、子嗣,已在全州,以大不敬之罪进行审判,民愤着实太重,当场就被百姓活活打死,弟子手头兵力不足,无法阻拦全州百姓啊。”
刘吉对于兵事不单不会,他连万安的胆子都没有,但是这厮在蛊惑人心上,不得不说,是很有天分的。
他就在全州弄了个公审大会出来,罪名就是李笃出言无状,攻击、污辱大明天朝皇帝的御弟、太子少保、忠国公,进而发挥到这种行为是对大明皇帝的污辱,是大不敬。
这些关全州百姓底(屁)事?重要的是刘吉问他们,知道为什么明军要入城吗?
没错,就是因为丁一是大明军魂,军中战士知闻此事,怒发冲冠,气愤难平!
他威吓全州的百姓,若是没法证明,这件事是李笃自己干的,跟全州其他百姓没有关系,那要来全州的就不仅仅这是一千多人了:“大明五军都督府所辖卫所,暂且不提。
单是新军编成十师,每师数万虎贲,家师便是军中之魄,便是新军之父!
家师仁慈,然后军中男儿安能坐看家师受此奇耻大辱?若华夏新军知悉,百万天兵至此,尔等皆成粉末!”
有个全州官吏是硬骨头。
当场不服,刘吉就马上使了个眼色。
把他一家二十余口,一一拖出杀了。
因为不论是警卫团七连还是荣一团,那是当真怒发冲冠的,毫不夸张地说,九成九都是丁某人的崇拜者,听着其木格那几个贴身护卫的讲究,李笃被割了首级的尸体都被砍成肉末了,还忌讳什么杀这当场出来表示骨气的官吏家人?
杀到第三人时,那官吏就软了,不过刘吉却对他无奈地道:“先生便是恐军中儿郎暴怒之际。
收不住手脚,才教我等前来约束,只是尊驾硬要撩拔军中虎贲的火头,学生如何还能止得住?”
于是那二十余口都被杀尽,最后方才把这官吏杀了。
有着那一地的血作注脚,刘吉所说的话,对于全州百姓就很有说服力:“诸位父老乡亲看着,学生真的按着家师的教诲,尽力周全了。
但若是撇不清跟李氏的干系,只怕彼时大明百万虎贲,横渡而过,全州上下。
人畜皆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