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是因为大家觉得,丁一可以让这国家,这人民,得到好处。
担心那些内侍行刺朱见深这皇帝?扯吧,再过一刻钟左右就早朝了,不能等一会,皇帝没来上朝再做计较?退一万步讲,不能由大臣派个人入宫去求见圣驾?一切都扯蛋,只有利益,永恒不变的主题!
这时宫门之内,怀恩已匆匆提袍飞奔而出,顾不得什么礼仪,冲着首辅拱了手,面色铁青地问道:“德公,何以有军兵入宫禁之中!”
这是近乎质问了,但他真的顾不了许多了,因为对于宫里来说,这是很荒谬的一个事,也是很恐惧的一个事。
李贤抚须道:“可有惊扰宫人?可有言语犯禁?可有私掠财物?”
怀恩听着,咬牙道:“德公!
兵入宫禁……”
因为李贤这么说,整个性质就不同了,直接回避了兵入宫禁这件事的严重性,而去纠结入了宫禁的胸甲骑兵,军纪上有没有问题的细节,无形中,已经默认了这队胸甲骑兵入宫的合法性!
所以怀恩觉得不对,但他没说完话,就被边上的礼部尚书姚夔冷声截住话头:“怀恩公公,此言差矣!
宫中内侍勾连驻京营士卒,欲谋不轨!
已伏尸数百!
万幸靖海殿下查明罪魁祸首,不得已事急从权,以免贼人得悉,惊扰了君上,这不是兵入宫禁,这是肃乱!”
“当是如此,难道得悉宫中潜伏乱党,危及皇帝,我等为求自保清誉,顾君上安危于不顾乎?”
兵部尚书马昂也在一边接着话茬,反过来质问怀恩了,“此为大义,岂为一已令名,而陷上于危?”
怀恩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王翱行了两步过来问道:“皇帝可安好?”
“圣躬安。”
怀恩不得不回应王翱的话。
于是首辅李贤却就变脸喷道:“如此,当入金水桥南候鸣鞭,何以于此相阻?”
说罢便道,“文由左掖门,武由右掖门,入内去吧!”
于是文武百官,便由左右掖门而入,到金水桥,等候鸣鞭。
怀恩被晾在宫门外,大佬们压根就不去理他,还是丁一走过去对他道:“莫慌,只是缉拿嫌疑内侍,非乱。”
才教得怀恩稍为心安。
朱见深今日上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颇为难看。
因为皇城本来就是皇帝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别说进入了,里面连男人都不允许有,除非皇帝召见,要不宫里就是女人和阉人,这么一连的胸甲骑兵,骑着高头大马入内去,唱名搜缉,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乱兵入宫,要改朝换代了呢!
“皇叔,兵入宫禁,何以教朕?”
朱见深连太监循例要说的有事启奏之类的话,都等不住,咬牙向着朝班之中的丁一,非常不客气地这么质问,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任谁都听得出,他是无比的愤怒。
丁一出了班,从容说道:“启奏圣上,有内侍勾连京营军兵,已教军兵伏尸数百,臣恐宫中有变,故派员入内,清肃已查证的人等。”
“皇叔何不遣使入宫知会此事?”
朱见深显然是很生气,不打算这么就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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