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低声说,语气充满诱惑。
“真的么?”
芬格尔抬起朦胧的泪眼,“我对校长的意见可太多了!”
安德鲁满意地笑着,这才该是剧情正确的走向嘛,他点头示意芬格尔畅所欲言。
“校长他老人家实在太……不爱惜自己了!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敬业的老人家,他的身体一向不好,你能想象么,一个一百三十岁的老人高烧到了四十度,还要坚持坐着轮椅披着毛毯来教学,风里雨里,一课不落!”
“哈?”
安德鲁愣住了。
“校长他老人家实在太严厉了!
当然我是说对他自己,我从没见过这么着自律的老人家,披星戴月,闻鸡起舞,身影不是穿梭在深夜的科研室就是正午的体育馆!”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身体一向不好么?”
安德鲁皱眉。
“对啊!
哪怕是血统再厉害的混血种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啊,这完全是自残!
老头太顽固了,谁劝都不听!”
芬格尔一把握住安德鲁的手。
“可现在终于把你们盼来啰,快帮忙劝劝我们的老校长吧,可不能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了!”
安德鲁的双手被芬格尔抓住,在空中猛握,他没有挣脱的念头了,因为他已经彻底傻眼了,三观都在遭受猛烈的冲击……那个道德败类的坏老头呢?那个无法无天的老痞子呢?怎么一切都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鬼,他是来弹劾对方的啊,怎么搞的像是代表校董会来对兢兢业业的百岁老校长表示慰问并颁发退休荣誉证书一样?他身上可没有那种东西,只有密密麻麻的控诉文件与辞退信,上面有着校董会各混血种家族代表的联合签名。
“昂热……校长,他人呢?”
安德鲁在问话间,不自觉地就加上了敬语。
“唉!”
芬格尔重重叹息,指了指车窗外捧花的学生们,一个个垂头丧志的。
“他……死了?”
安德鲁惊呼。
“是病倒了!”
那个接他们上车的邋遢大叔开口了,表情严肃,“我的这位老朋友他长年累月醉心于工作,实在太疲倦了,终于把身体累垮了。
现在正在学院的ICU病房里,身上插满了营养液的导管,脸上罩着氧气面罩,卧床不起,情况相当严重……”
“混血种的体魄不是不容易生病么?况且昂热校长是‘S’级。”
安德鲁喃喃道。
“对啊,‘S’级还能病倒,所以你能想象到昂热有多敬业么?”
邋遢大叔眼眶都湿润了,“我们说好了一起漫步在卡塞尔秋日的文化长廊,一定要康复啊,我的老友!”
“对了……你是?”
安德鲁看着邋遢大叔,大脑依旧混乱,甚至从被带上车直到现在,他一直都忘了询问对方的名讳。
帕西再次凑近安德鲁耳边,低声说:“这位是学院的副校长,也就是守夜人,头衔是虚职,他并不负责任何具体的工作。”
“叫我老梅就行。”
守夜人表情沉重,他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一饮而尽,看起来老友的病重让他心情十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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