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扎眼了些。
陆惟安不出声,这华服女子也没再试,专心致志地和秋玄清攀谈起来。
她言辞极有技巧,三言两语就卸下了少女的防备,连秋玄清从来东内院起就提着的紧张惶恐也打消了大半,言笑晏晏,亲昵得不像是萍水相逢。
陆惟安眉头微锁——这女子的话头始终都在秋横波身上,把她的家世来历套了个底掉,自己却没自报家门姓名。
恐怕有鬼。
她绷着一张冷淡的脸,手指捻着袖口摩挲片刻,还是没忍住,瞟了秋玄清一眼。
这妮子脑子不好使吧,上了人家的套还在这儿傻乐。
不等她出言提醒,站在她们前面的女子回过头,小声呵斥:“住口!
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聒噪!”
秋玄清弯起的眼尾一下子凝住了,没说完的话断在半中。
华服女子一瞥她半旧的赭衣,沉了脸色:“毓夫人还未来,我们二人聊得高兴,与姐姐何干?”
“没规矩的东西。”
赭衣女子一点不客气,声音虽低,语气却硬,“你们刚来府里,不想给自己惹事就老实点。”
话音未落,前方有光乍起,赭衣女子立刻闭上了嘴,陆惟安倏地一眯眼,转过头去。
从人群空隙里往前看,北面靠西的墙上亮起火光,起先只是一点,影影绰绰地缀在一团黑影上。
随着那黑影的移动,第二点、第三点火光很快渐次点亮,一个绰约人影打在绛红轻纱上,陆惟安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情景——原来那不是墙,是一架轻纱地屏。
这堂屋修得简朴,连窗扇都是最普通的直棂栏栅,没甚雕饰,那架屏风却描金嵌玉,经光一照,华彩熠熠,就是热闹过了头,有点庸俗。
屏风后是谁?毓夫人吗?
她扫了那赭衣女子一眼。
方才灯光亮起的刹那,那位女郎朝前瞧了一眼,动作很小,但她看到了。
而且……
她看向赭衣女子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攥紧了衣摆,指节泛白。
她在害怕什么?
这时,一只手落上她后腰,打断了她的思绪。
秋玄清似乎想说什么,含混的“陆”
字从喉中滚过,却没敢唤出口,只往窗外廊下的方向拽了拽陆惟安的衣带。
陆惟安侧耳听过,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屋外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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