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逾弯起唇角冷冷一笑,道:“方才我说要下来看你时,昨日审你的那位姚评事还担心我要对你用刑?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不怕疼的,用什么刑呢?再说,我可是再和善不过的人了。”
说完,他回过头去,继续往牢外走。
“我认罪!”
廉默大喊道。
李逾停步,缓缓转身,看着那心防开始崩溃的男人,问:“你说什么?”
“我认罪,你不要把那只华胜送给我女儿。”
廉默流着泪跪在了地上。
片刻后,刑讯房内。
顾璟姚征兰与李逾看着廉默,负责记录口供的小吏在一旁奋笔疾书。
“井萍与王明坤暗中通奸,我一早便有所察觉。
为防影响我一双儿女的婚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她能有些分寸,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可是两个月前,她忽然说要休了我,王明坤也会回去休了他妻子,然后他俩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我暗中打听过这个王明坤,知道他在外头名声极差。
我本是赘婿,夫人要休我我无话可说。
可她休了我之后与王明坤在一起,那外头的人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我一双儿女,还怎么出去说亲?
“我好声好气劝她,说我不会干涉她和王明坤在一起,她当我死了就行,她不同意。
我又说,那我们各退一步,反正儿女都到了婚龄,待他们各自婚嫁了,你再休我可好?她还是不同意,一心只想尽快将我扫地出门,好让她的奸夫进门。
“那日我在后院的金铺中做好了诚安县伯定制的那只华胜,刚想拿到前头去派伙计给诚安县伯送去。
她将我唤到她房里,再次提起要休我之事,还说只要我痛快些,可以给我一笔银子。
我还是那句话,待儿女都成婚了,我便同意她休我,什么都不要。
“她大怒,说既然我不识好歹,就别怪她绝情寡义。
说完当场就要写休书。
我去阻拦,她就打我,撕扯间我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她就撞在了案角上,然后倒在地上。
我赶忙过去扶她,却见她脑后全是鲜血,瞳孔放大呼吸全无。”
说到这里,廉默原本麻木的脸上不经流露出痛苦之意。
想来那井萍虽是对他没有感情,但是十多年的夫妻做下来,他对自己的妻子,还是有感情的。
稳了稳心神,他继续交代:“我正六神无主,她房里衣柜的门突然被打开,王明坤从里头钻了出来,指着我说我杀人,要去报官。
我当时心里只想着我夫人死了,我要是再被官府抓去,我一双儿女就彻底没人管了。
于是央求他不要报官,只要他不报官,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他说要一万两银子,以后就不提此事。
我说就算把家里全部的产业都卖掉也凑不到一万两。
他改口说要五千两,我答应了,恳请他给我一点时间变卖家中产业筹措银子。
他便走了。
“我知道,家中有人暴毙,是要报官的。
所以我将我和我夫人因为撕扯而弄乱的衣服和头发整理好,然后派人去报官,只说是我夫人意外摔倒不幸身亡。
京兆府的推官和仵作来了之后,那推官也曾怀疑我夫人之死到底是自己不慎摔倒还是我故意所为。
“面对他的质疑,我正慌张,我女儿和儿子主动对推官说,他们知道最近我和我夫人有些口角,一直想找机会劝解我们。
当天下午听到母亲房中传来我与他们母亲的争吵声,他们正想过来劝解,就从窗外看到他们母亲推开我扭头走开时,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撞在了案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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