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兰心虚垂眸,小声道:“那时我以为你很快会醒来。”
姚晔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祖母把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都告诉我了。
都怪我当时喝多了酒一时糊涂,连累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没受什么苦,破案还挺有趣的。”
姚征兰嘻嘻笑道,接触到自家兄长的目光,又抿上嘴低下头去。
姚晔拉着她在桌旁坐下,道:“虽则十分危险,但你做得很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还挺为你感到骄傲的。
我妹妹若是个男儿身,必然也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
姚征兰闻言,又开心地抬起头来,问道:“哥,你怎么进来的啊?”
“下头的人把我当成了你。”
姚晔上下打量姚征兰一番,评价道:“眼神可真不怎么样。”
姚征兰用手捂着嘴笑。
“延州之行情况如何?”
姚晔问她。
提到延州之行,姚征兰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回避般垂下眼睑。
“怎么?不顺利?”
姚征兰摇摇头,面对自己的哥哥,她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从大理寺到延州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一遍。
最后自责道:“都怪我,轻信了李逾。
若不是我不听表哥的劝坚持信他,我们一定能拿到陈大人留下的全部东西,说不定里头有那份三舅舅的奏折,大舅舅兵败之谜能大白于天下了。”
姚晔听罢,道:“我倒是不怪他。”
姚征兰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姚晔解释道:“若不是他提前拿走那份奏折,让奏折落入了你的手中,也许我们兄妹今生再无相见之日了。”
“你的意思是……”
姚晔点点头:“从两年前三舅舅被害死开始,恒王那边的人盯着这份奏折,若是真的被你拿到了,你以为你能活着将奏折带出河中府吗?不管是你还是表哥还是顾璟拿到那份奏折,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收拾。
唯有李逾,奏折落在李逾的手里,你们才能安全地离开。
虽然失去了奏折,但你能活着,我不觉得遗憾,我甚至还有点感激李逾。”
“可是后来在延州……”
“你听到了一切,他却并没有杀你。
兵器被劫案查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朝中重臣你比我清楚。
和他们相比,一个小小的大理评事因公殉职,谁会在意?顾璟他身份在那儿,李逾不杀他情有可原,但他凭什么放过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姚晔看着一脸纠结茫然的姚征兰,低声道:“你方才说你曾像信任秦珏一样信任过李逾,秦珏没有辜负你的信任,而李逾却从头至尾都是在演戏。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了解你。
你清醒理智,这决定了你不是会被花言巧语打动的人。
他能取得你的信任,他一定是在你面前付出过真心的,不论是把你当同僚,还是当朋友。”
姚征兰埋下脸去,不说话。
“我之所以能这么快醒来,是因为你出京后,一名擅长针灸治疗的大夫找到了我们府上,说是受人所托来给我治伤。
祖母说,自从他给我施针后,我的情形便一日日好转,直到半个月前完全清醒。”
姚晔道。
“他受谁所托?”
姚征兰问。
姚晔摇头:“他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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