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了个例子来解释:“市场就像春运时买火车票,排队的时候,你说拉肚子,出去一会儿,再回来,后面的人能让你回到原位,那得感恩戴德。
他要是知道他要跟你同天同一个目的地,而且票很紧俏,你看他让不让你。”
所以,她提出了一个想法,铺设通向亚洲的光缆,包括大部分领土在亚洲的俄罗斯。
本来这事就是邮电部的事,后来涉及到贸易,又把商务部给搅和进来了。
谈了几轮,那几个国家都同意铺光缆,建立连接,接下来的问题变成了钱。
光缆的价格……血贵。
在安夏的记忆里,光缆每芯公里的价格,也就是八十块钱嘛。
中国到日本的那条海底光缆,1252公里,4芯,那不就是四十多万块么。
便宜!
运气好的话,一单生意就赚回来了。
结果一打听,好家伙,总投资七千七百多万!
心理预期40万,实际要投7700万……
安夏的第一反应是“啊,铺设费这么贵的吗?”
再追问下去,现在光纤每芯公里的价格是几千块。
贵也得有啊,现在只有一条光缆,亚洲四小龙、亚洲四小虎口袋里的钱不能快速搬运到紫金的口袋里来,安夏就觉得很不舒服。
更何况,光缆也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
美国在亚洲的小弟们,心里其实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并不是死忠一个。
前辈说过:“所谓政治,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古人说:“见面三分情。”
多联系,才能多情。
“为什么光纤光缆这么贵啊?”
安夏看着报价,内心非常悲伤。
真相很无聊:做光纤需要用到的光纤预制棒,是中国没有的技术。
只要没有,国外就敢开高价。
中国现在只有一家公司从荷兰德拉克公司引进了生产线和生产技术,在做。
但是引进的生产设备就一台,又不能克隆出千千万万台,这个公司已经很牛逼了,自己把工艺给改进了一下,产量比原来提高了30,但依旧跟不上全国的使用量。
中国还得从国外大量进口光纤预制棒,光纤的80的利润都在这棒棒身上。
中国企业买棒棒回来拉丝,只能赚20,说白了,就等于是在给国外企业打工。
光纤生产企业被预制棒卡脖子。
国内互联网事业的发展被光纤卡脖子。
安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叹了口气,紫金派出的人在外面打听了一圈,现在做光纤预制棒最强的公司除了荷兰的那几家之外,还有美国康宁、日本住友,韩国的三星,还有法国的阿尔卡特。
他们同仇敌忾,价格贵的非常统一,而且怎么说都没用,利益面前,谁都不做价格联盟里的叛徒。
“我就不信了,我们国家没有自己研究过?”
安夏找人去打听,还真让她给打听到了。
中国在1974年就开始着手研究自己的光纤通信,并在邮电科学研究院的一个洗手间里第一次制成了17米长的光纤。
然后,进展并没有那么快,预制棒的生产门槛实在很高,产业化的速度太慢,还停留在实验室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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