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念念有词,好像在背诵着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后来实在累了就会闭一下眼,但鬓角边的冷汗从来没有干涸过。
白卓寒走进去,靠近她。
这类病床特殊结构,方便过床和移动,所以并没有能让他跻身的一丁点空间。
白卓寒只能俯下身子,用单膝点地的方式把自己拉到与唐笙最接近的位置。
“是不是很疼?”
他纠结了许久,才问出这一句。
正在默背花语和香氛成分表的唐笙睁开眼睛。
倒没有显出太多的惊讶,她只是很轻微地摇了下头。
“熬不下去就用点药。
我让他们换了最好的进口药,副作用很小。”
唐笙依然摇头。
白卓寒感觉心里糟乱的很。
他是有多希望唐笙可以像汤蓝那样,在失去了一切必须要坚持的伪装后,可以肆意纵情地跟自己大吵一架。
哪怕挠他两下,咬他一口——
也好过这样煎熬着自己,戳痛着他。
“你就……没有任何话想对我说么?无论你现在提什么要求,你知道我都会答应的!”
白卓寒有些破音,颤抖的话语看似嚣张霸道,实则绵软到不堪一击。
他不敢碰她,不能拥抱不能碰触,甚至撬不开她的唇齿。
那种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被隔离到天涯海角的感觉,真的很难过。
唐笙皱了下眉,似乎想要抬手去干什么。
喉咙里压抑着几声闷咳,唇角却是咬的紧紧。
白卓寒起身,单手从她唯一那点没带伤的左肩膀揽过去。
小心翼翼绕着她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将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唐笙会抗拒也会颤抖。
虽然已经表现得十分细微而无力,却在被白卓寒察觉的一瞬间,深深刺痛他的心。
她宁愿摒着疼痛撑力,也不愿把全部的吃重靠在自己身上?
原来她,已经这么害怕他了……
抽过几张雪白的纸巾,白卓寒攥在掌心里,就过唐笙精巧的下颌。
“咳出来。”
他低声的命令,难能可贵的宠溺出另类的味道。
唐笙依然摇头。
“至少现在,我还是你合法的丈夫。
你伤病在身,一切亲溺的事理应由我来做。
不用觉得难为情。”
白卓寒垂下眸子,深邃的期许让唐笙习惯了一切就范。
她轻轻张开唇,咳出半口淤血在白卓寒的掌心上。
有点尴尬地转过脸,唐笙小声叫了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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