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丁贵宝一头怒火地出来理发馆,推上自行车,本能地就想回到工地上去,一时完全忘了顾及自己是个什么形象。
乃至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行人,一个个投来别样的目光,有人甚至忍不住“扑哧”
一下失笑时,丁贵宝这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还没理完呢,眼下自己这个样子、、、、、、卧槽!
咋把这茬给忘了?这个样子可是绝不能回到工地上去的。
今天发生的这事,更是断断乎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
这太他妈的丢人败兴了!
想到这,丁贵宝赶忙停住脚,到处一撒目,见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理发馆,他便一抬腿骑上车子,直奔而去。
这次找的这家理发馆,丁贵宝进去一看之下,就先有了三分放心——理发师傅是个中年男子!
只是那理发师傅跟外面的路人一样,也免不了一看到丁贵宝那样子就忍不住想发笑。
尽管人家还没开口问什么,可这也足以让丁贵宝有些“做贼心虚”
似的,不由地就变得窘促不安,浑身不自在。
并且,不等人家问起是怎麽回事,丁贵宝自己就先是有些结巴地主动说明起了理由来——声言自己是不满意前一个理发师傅的手艺而赌气不剃了。
而那位理发师傅,显然也是一位很会看事的场面人。
虽然他未必就会相信丁贵宝的解释,,但他也只是不无意味地笑着,样子似信非信地答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多嘴多舌地刨根问底——再给丁贵宝增添尴尬、、、、、、
即便如此,出来理发馆时的丁贵宝,还是被窘迫得浑身都出了汗!
回到了工地后,丁贵宝可是嘴巴严紧得很,对谁也未透露有关自己理发“内幕”
的一星半点。
就是晚上回到家后,他跟姚玲也是只字未提,仿佛这件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毕竟是已经发生了。
丁贵宝即使不愿再想起,可一时半会也绝不可能做到“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般的潇洒——这不,当到了晚上躺下要睡觉时,丁贵宝的心里还在暗暗地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就是经历了这次恼人的理发之后,丁贵宝下定决心不干建筑了。
并且似乎也没怎麽犯难,他也就拿出了路途,打定了接下来想干啥的主意。
一见丁贵宝葫芦摇头心不定,正打镰头又打刀——好好的瓦工活,说不干就不干了,姚玲不由地便劝丁贵宝道:
“人都说:改行穷三年。
干啥事三心二意、这山望着那山高,这样不是办法,我看你就还是跟着大姐夫好好干下去吧。
你现在才学徒,挣钱少是肯定的。
等你几时学出了手,那时挣钱可不就多了?你、、、、、、”
丁贵宝打断姚玲的说话,“哼”
了一声,说道:
“庄户眼没处看,就凭这出大力流大汗,一天去挣那有数的几个钱,啥时能过上好日子?指望这个想发财怕是够呛、、、、、、。”
姚玲不甘心地又劝道:
“、、、、、、我看你就别三心二意了,好好跟大姐夫干点就是实在门道;一来学成了手艺是个长久饭碗。
再说,你跟大姐夫干,爹也说了——咱们毕竟是亲戚,总也比你去跟上别人干要靠实得多、、、、、、”
丁贵宝有些不耐烦地:
“你就快少做梦吧、、、、、、哼,这年头,讲啥亲戚不亲戚的?我也看透了:如今这年头,干啥还不都是向钱看?只有傻瓜还在那儿讲什么跟谁亲跟谁近的——讲那一套屁用不中!
说到底一句话,人都是他妈的跟谁近也不如跟钱近,跟谁亲也不如跟钱亲!
你以为大姐夫他就能例外呀?你知道他家里、去年被人翻墙进去把锅都给砸了是为啥?还不就是他就想着给人家少开点工资,老是给人家七扣八折地掐头捏爪,让人家怀恨在心了?依我说,你呀,就还是别去净想些好鲜事,指望大姐夫是一块红!
哼,要是光听他那套好嘴,指不定被他卖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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