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铁出来家门,顺着街道往老家走去。
因为天气冷,落黑时分的街道上少见行人。
当姚铁从一个小胡同里拐到一条东西街道上,就看到本村与自己同龄的喜子,跟老婆孩子相伴着在前面走——喜子背着两岁的儿子,老婆靠着他走在旁边。
两口子边走边低着声音,叽叽咕咕地不知说笑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喜子家,因家中老辈上是卖酱油醋的,所以,如今家里虽然早就不做了这生意,但人们一提道起喜子他们家,还是习惯地称呼为“酱油醋家”
。
喜子跟姚铁既是同龄,小时候还是最为要好的伙伴——准确地说,曾经是最要好的伙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小时候,有一个阶段,两个人确实是相当要好,整天形影不离的。
但后来姚铁却渐渐疏远了喜子。
这是为啥呢?反正两个人又没闹啥矛盾吵过架,所以喜子一直都闹不明白姚铁这到底是咋回事。
原来,姚铁跟喜子要好得形影不离时,自然断不了时常就会到喜子家里去。
而喜子的母亲是一个对自己孩子很是疼爱关心的女人;一当喜子从外头跑回家来,她见儿子满头大汗时,就会抄起自己的衣襟去给儿子擦把汗;见儿子的衣服的扣子开了,会去给儿子把扣子扣好,再给儿子擤把鼻涕。
还会追着儿子问饿不饿。
而她一当用红糖之类的一点稀罕物给儿子卷煎饼吃时,为防止儿子会把卷在里面的红糖掉出来,她甚至会特意拿点细线把煎饼的下端给捆上一道、、、、、、
作为一个母亲,喜子娘在做这一些事情时,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与不妥,认为这是一个母亲理所应当该做的。
作为儿子的喜子,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但是,这看似极其平常琐碎的生活点滴被姚铁看在眼里,却是强烈地刺激了姚铁的心灵;别看那时候的姚铁还是个小孩子,可他有一颗很是敏感的心——他见人家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能够这样,可自己的母亲呢?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母亲何曾有过这样的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为此,姚铁的心里很有点受刺激。
加之那时他尽管还小,可对“名声”
,他也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模模糊糊的概念,他进一步寻思到:喜子家名声好,人人说道起来都是夸赞有加。
可自己家呢?不是有人跟他打架时就直接指鼻子剜眼地说在他的面上吗?——“你爹是酒鬼,你娘是个大破鞋”
!
就是因为这,姚铁从此便轻易不会再到喜子家里去,跟喜子渐渐也就疏远了。
在村子里,喜子家的声誉确实是不错,一提道起“酱油醋家”
,人们少不了夸奖和羡慕。
就说这家里的女人吧:敢情就是老话说的那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人家门里的女人,那可真的是辈辈贤惠。
都说“磨棍不是草长的,媳妇不是婆养的”
——媳妇跟闺女就是不一样,差一层皮也不行。
可是,在人家这家门里,什么媳妇,什么闺女,让人还真是难以分辨;据说喜子的奶奶临终时,拉着喜子母亲的手,恋恋不舍地流泪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别的都还罢了,就是觉得咱娘儿两个还没处够’。
当到了喜子媳妇这一辈上,喜子媳妇跟大哥家的大嫂,人家这妯娌俩对待喜子的母亲,那算让人是没得二话说,村里人只要知道的,没有不夸奖的。
古来有云: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不假。
跟喜子他们家的情况恰恰相反,喜子父母的老邻居“白面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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