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梦到小姐了。”
石雨的声音哽咽,却不敢同这范先生多说什么。
她从醒来就一路跟着范智成日夜兼程地赶来了陵城,完全是靠着对房昕樾的担忧撑下来的。
石雨知道他们是来陵城搬救兵的,但这范智成对她的态度实在称得上是恶劣,石雨如今算是有求于人,只是装作温驯的模样,内心的标准已经降到只要对方三餐记得她就行了。
范智成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石雨的脸上扫了扫,这丫头脸上都是汗和泪,实在算不上赏心悦目,他揉了揉眉心,难得多问了一句:“所以是梦到了什么?”
石雨扁了扁嘴,那血腥的一幕让她如今心都在狂跳,她不愿意同范智成多说,只强迫自己又躺下了,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范智成,瓮声瓮气地说了句。
“没什么。”
范智成那目光落在石雨的背脊上,直到她莫名觉得背脊发寒,受不了似的将被子拉到头上,他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他的话没头没尾的,却让悄悄抹泪的石雨打了个激灵,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干嘛?”
声音哽咽,远远称不上是乖顺,甚至还有心虚下带来的火气。
范智成靠着床头,声音清冷:“只是想提醒你,别做梦还梦错了主子。”
石雨咬牙忍了忍,这一路的火气终于是爆发了,她翻身坐起来。
前头梦到房昕樾惨死的恐惧和愤恨还残留在心里,让她有了足够的勇气喊出了声:“姓范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说话吗?”
范智成瞥了她一眼:“石雨姑娘是如何做的,我便是如何做的。”
石雨简直要被他的倒打一耙气个倒仰,偏她们为了避免被荣将军认出来,单单改了小姐的姓名,此时真是有苦难言,气得她愤愤地打了那床榻一下,却又因这一下疼得呜咽了一声,脑子倒是清明了些。
范智成偏头过来看她,见她犯傻,忍不住摇了摇头。
要不是这圆脸丫头这几日行为举止实在不像是有城府的,他早就在到达陵城当天就将人丢到牢狱里,让那刑罚教会她说实话了。
如今的范智成闭了闭眼,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带她走的决断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
“你、你是觉得我家小姐的名字不对吗?”
刚刚那一下,石雨忽然想通了些东西,这男的这几天总是时不时话里刺她一下,该不会是早就识破她们的身份了吧?
石雨的心虚几乎是要写在脸上了,范智成再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怀疑自己这几日是在白费功夫。
为了照顾这小丫头,他一路浪费了不少时间精力,行程都不得不拖慢了一天。
可无论怎么说,这丫头竟然都能死守着秘密,如今却因着一句明话就几乎露馅了。
“是。”
范智成干脆直白地说道,“你家小姐不姓田。”
石雨瞳孔地震:“你、你、你还知道什么?”
范智成将手放在腹部上,看着帐顶不出声。
石雨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更是心虚不已。
“……你能不能别同荣将军说?”
这姓范的这几日这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她,想来是因着这两天她急火攻心,说错了话才漏了馅,石雨想了想,只好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范智成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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