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雨找到自家小姐的时候,她正蹲坐在屋前的门槛上,靠在门边默默垂泪,她当下吃了一惊,连忙上前。
“小姐!
你这是怎么了?!”
房昕樾像是个丢了魂的精致木偶,只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却是没有回应。
某处角落里,黑黢黢的林子皱着眉头看着房昕樾被随后出来的两人搀扶了回去,百思不得其解地吐槽道。
“主子这又是做什么?既然喜欢房姑娘,为什么还要惹房姑娘伤心?”
另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影卫白了他一眼:“你这打小没爱的,又哪里知晓主子的心思?主子这一趟凶多吉少,难不成要让房姑娘等他一世吗?”
“切,”
林子摆明了不认可,但因为脸黑,躲在树荫下倒是看不大清他的表情,“那又如何?要是我,铁定等也等得有滋有味,好过这般折磨心神。
再说了,主子是谁?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的。”
那影卫听了只当耳边风,拿着个扫把,装模作样地在那石道上拂来拂去。
林子看着这两人互相折磨,简直是难受得抓心挠肺,恨不得跳出来将话分说清楚才好,但那注定只能在他的幻想中实现。
身为影卫,他们天生就是一道影子,前头他已经算出格了,现下正是要装鹌鹑减少存在感的时候,不然,他也待不长久了。
房昕宜只感觉自己眯了一觉,一醒来却发现房昕樾成了如今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的焦急和担忧几乎成了助燃她心神的燃料,让她急赤白脸,却又无可奈何。
“巧儿,你可听到什么声响没有?”
眼见着房昕樾终于闭眼歇息了,房昕宜连忙将巧儿叫了出来,可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巧儿摇了摇头,显然也是在自责:“怪我睡得太死了,我醒来便找不见姑娘,这才赶紧叫了石雨一起去找,却没想到姑娘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口,半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味地流泪,看得我心都要碎了。”
房昕宜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如今房昕樾这般状态,她也不好逼得她太紧,心里却怀疑是昨夜捅了冯允信的事情惹了她伤神。
毕竟房昕樾在房府极少走动,见的外人本就不多,还在昨夜受了惊,甚至见了血。
想到这里,房昕宜难免也自责起来,但当下,却不得不先忙那最更紧要的事情。
“巧儿,听着,昨夜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姓冯的昨晚是来过,闹了通酒疯,便走了,你听明白了吗?”
昨晚冯允信又是大骂,又是踹门,单单那动静就几乎要闹得这周围的人都知晓了,更何况那门如今还倒在地上呢,她们要是否认冯允信来过,那就是自找死路。
说话半真半假才能有人买账。
“嗯,姨娘,我明白的。”
两人又就这冯允信的事情对了对口供,毕竟如若冯允信真的死了,作为府里最后见到他的人,必然会被追究的。
若是冯允信没死……
房昕宜心里发了狠。
冯允信必须死。
要是冯允信没死,死的就是她们了。
让房昕宜没想到的是,大照和国一夜之间失了三个边城,又有不少州城起义,整个朝堂乱成一锅粥,冯允信更是直接人间蒸发了,但因着这动乱的事情,倒是一时半会没人追查。
直到薛氏派人来寻她,已经是两日以后的事情了。
这两日里,荣将军因以下犯上被软禁宫中,众臣集体在宣政殿外跪地求请陛下开恩,京都里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相应的歌谣出了世,只两日光景,这世间就像翻了篇,再也见不到往日的繁荣昌盛了。
“姐姐,我同你一起去吧。”
房昕樾在隔日听闻巧儿说起闹市上关于朝堂的传言后,便整个人回了神,周身的气质也随之一变,当年的那软弱娇柔的模样似乎被强行从她身上抽了出来,整个人虽容貌柔媚却气质清冷,更让人移不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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