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最值钱的家当摔得稀烂,金舜英哪肯算了,恶狠狠打量被她攥住衣襟的男人。
说魁伟,似乎是用来形容满脸胡茬的壮汉,不适合他刚柔并济的脸庞。
说俊俏,似乎没点到他有些霸道的气势。
反正金舜英没心思找到合适的词汇去描摹他的长相,只顾声嘶力竭地尖叫:“摔了别人的东西,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男子厌恶地想要挣脱,但换来金舜英更撒泼的扭缠,似乎他再想逃开一寸,她就敢全身扑上去用四肢箍住他。
“你给我赔!”
这泼妇尖锐的声音在他耳根炸开。
楚狄赫人的刀已经等得不耐烦,出鞘的寒光三五成群,全都逼到金舜英脖子根。
珍荣“啊呀”
叫一声,跌坐在砚君脚旁。
砚君徒劳地连声喊着“快住手”
,但没人听她的。
这场夸张的闹剧引来悦仙楼内外的人们驻足,惊奇地张望。
金舜英如同得到百万力量的支持,嘿嘿冷笑着蔑视刀锋。
“笑死了,我这辈子只怕赔钱,还怕挨打不成?你来打呀!
打碎我的宝贝,还要我的命,我倒要问问天底下哪里的王法由得你们这般胡来?我走过这么多地方,天王也见多了,还没有见过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的!
这里难道不归大新天王管吗?大新的法不是号称巨细无靡吗?难道都是做样子给人看?你打死我好了,给外面的人都知道,大新的法也就那么回事!
满大街立的那些怪神像,什么也管不了!”
她放完这一波连珠箭,又扯着嗓子喊:“来人呀!
来人呀!
谁给我们寡妇孤女做主呀!”
砚君被她撒泼的气势吓坏了,紧走几步到拉住她的衣袖,急促地低声道:“姨娘,算了。
东西再怎么值钱,也不值得你拿性命儿戏。”
金舜英膀子一挣甩开她,扯着嗓门大喊:“没钱,这条命连儿戏都不算!”
男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哈哈大笑。
他使劲咳嗽一声清退了笑意,向他的侍从们说:“谁打碎的?快赔给她。”
众侍卫面面相觑,根本不记得是谁不小心碰到金舜英,也不确定是她自己丢下包裹还是被他们撞跌。
但男子一声令下,每个人都毫无异义地解开腰上的荷包。
最老的那个人操着生涩的官话问:“多少钱?”
金舜英可不知道,立刻向砚君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堆碎片映在砚君眼中,她着实心疼,忍痛道:“这是昱朝之前的祗朝古董,出自名家。
家父说过祖上入手时花费十两黄金。”
“一百两。”
金舜英挑眉说,“祗朝的东西传到现在少说二百年,古董价值翻番很正常。”
砚君几乎要嚷出来“你这是讹诈”
,但气势凌人的金舜英暗地里狠狠掐住她的手腕。
围观众人的目光充满好奇,交头接耳,想知道摔碎的究竟是什么宝贝,也想知道这些女人什么来历。
各种气氛交织,砚君窘得说不出话来。
她本来心疼家传的水洗,这时候却觉得那东西令她尴尬,让她看起来像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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