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楼镜是想要楼玄之温和些,像待余惊秋那样,或许是她缺少娘亲那样温柔似水的呵护,所以才会如此渴望,她甚至极度缺乏楼玄之的夸赞,而不是贬责,只是这些她都说不出口……
余惊秋进了书房,站在隔帘外。
楼玄之说道:“是山君么,进来罢。”
余惊秋撩开隔帘走了进去。
楼玄之半躺在床上,气色并不好,朝门边的方向瞥了一眼,“她还在跪在外面?”
“师妹已经下山了。
师父……”
余惊秋犹豫片刻,想要替楼镜求情,又怕说出来惹楼玄之心烦,影响伤情。
楼玄之看穿她的心思,摆摆手,“不说她了,山君,师父叫你来,是另有要事。”
“你将窗旁底下那柜子打开,取里面的匣子出来。”
余惊秋依言开柜,果然有一只小匣子,取了过来,走到床边。
楼玄之接了过去,手覆在匣子上,似乎犹豫了,他沉思良久,郑重道:“山君,师父对你说的事至关重要,你要好生放在心上。”
余惊秋神色一凛,“是。”
“在此之前,你要先答应师父三件事。”
“师父之命,弟子自当遵从。”
楼玄之盯住了余惊秋,目光好生逼人,“师父要你发誓。”
余惊秋不免迟疑片刻,“不知师父叫徒儿答允哪三件事。”
楼玄之道:“等你立誓了,师父自然告诉你。”
余惊秋虽不知是什么事引得楼玄之如此慎重,但还是依言,当着楼玄之面立了誓。
如此楼玄之才点点头,“好。”
“山君,你今年已有十七了。
你才这么点大,给我抱到了山上来。”
楼玄之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转过头觑着窗外风雨时,又叹息了,“你大了,是该知道自己身世了。”
“师父。”
余惊秋难以按捺心中惊喜,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她曾也问过楼玄之自己的父母是谁,师弟师妹都可以下山省亲,但她不能,每年除夕都是她和楼镜留在山上,但楼镜的爹是楼玄之,她的爹又是谁,楼玄之只是说:待你大了,师父再告诉你。
大了?何时才算是大了。
没曾想就是今日。
“来,山君,过来。”
楼玄之招了招手。
余惊秋走过去,跪坐在床榻板上。
楼玄之道:“这……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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