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清晰映出符衡的脸,他也轻笑起来,像在呼应某人,
“止步不前,原地踏步。”
符衡自语,“要不久了。”
平静的语气难掩他内心的翻涌,脸上的迷茫也不见。
静,静,房间中只有符衡一人,
雨,是雨声?不存在规律的美感,仅是喧闹,嘈杂,
再次抬头,没有镜中的自己和狭窄的房间,
而是无边的夜影,繁杂的雨霖。
雨?他也说看到过,但为什么自己也,回忆中一瞥,符衡明白了什么。
放眼望去,只有无边的黑夜,还有雨,其它事物则像是裹上了厚重的面纱,穷尽眼光,也看不出任何细节和轮廓。
在此处,任何事物都不突出,只有雨,持续不停的声音在提醒着这里能听到的某人。
伸出手,雨点落到符衡身上,没有任何感觉,辅以黑夜的黑暗,符衡确信无论是雨,还是这个地方,都一样,都是某种幻觉,声音也是。
可低头,过于鲜红的血流淌着自符衡脚下穿过,像一条线,醒目非常,雨落在地面,唯独只搅动了这鲜红的痕迹,但又不能让它淡去。
顺着血流前进,雨中符衡仍是一副平和冷静的面容,他可能是这模糊幻境中唯一清楚明晰的事物了,
直到他出现,
同样模糊的人影不知是跪坐还是蹲着,血从他的某处流出,形如一条红丝线,不可见不可究,就和这世界的每一处一样,
在其面前,静立着一个男人,身形收缩,服饰残破充满褶皱,像是伫立在此很久了。
他的样子,与整洁,清醒不沾边。
雨同样“避开”
了他,但他看起来比被雨淋过更窘迫。
等符衡走到近处,雨中人也转过身,他并没有多大反应,沙哑地声音传来:“是你啊——跟你一起的那个人还好吗?”
有气无力。
符衡认出他即是先前凭空出现的陌生人,比起那时,他的声音终于不再模糊,形象也更清晰,实在。
缓步走到他跟前,
依旧是胸前那黑漆漆一片的空洞,凹陷进去,衣服像是嵌在他的肌肤皮肉中,所以才会使身上的多处伤口极为明显且无遮挡。
全身的外现,动作和他那不清醒的神态混杂在一起,即便认识到他是人不是幻觉,但在雨帘的映衬下,他的形象还是模糊不清,难以辨别。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在这令人不安的环境下,什么都无法认清。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符衡的明静清澈,正像是这夜中的一盏引路灯,而他给人的感觉则是——已然行至末路,
“你被困在这里了?”
符衡问。
雨中人像是半天才听到,声音平缓无起伏:
“不过是幻觉,怎么能困住人。”
他在那跪坐的影子旁踱步,半晌又有了回应:
“我被困住,是因最平常不过的原因。”
他敲了敲自己空洞凹陷的胸口,说,
“我离死不远了。”
符衡凑近些,触碰其身体,的确,体征缓慢微弱,但明显在他体内有不寻常的某物,贯通于全身上下,才支撑他只是“离死不远”
。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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