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那个条件是师父为我加上的枷锁么?”
记忆起这些的闫三喃喃的说道,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说道“原来我的本质就是单纯的杀戮么?”
不知道何时,闫三下意识的将老师最后的请求看成了自己真我的一部分,从那以后他只杀虚妄度日之人,而耳边那个声音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一次的杀戮都让他的内心得到满足,而且再也不会因为那个声音而痛苦。
此时回忆这些之后,重新认清自己的闫三感觉耳边的那个声音又再次出现,它不断的在否定这自己的一切,这让他被折磨的近乎疯狂。
“来吧!
这一剑便让你这扭曲的一声就此了结!”
常春这个时候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气势,整个山顶上厚重的积雪此时全部浮空而起,瞬息间化为了漫天水气。
而漫天水气不断的向着两人中间凝结,最终成为一条寒冰尖柱向着闫三刺去。
状若疯狂的闫三猛然睁眼,双眼通红的怒吼一声,双手合十向前虚空猛劈。
虽然刀气无形,可是不断出现的气浪爆裂之声显示着这一击竟然有着数米之高。
眼看两大攻击就要对撞在一处的时候,常春嘴角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如他所料一般,也仿佛这一瞬间他放下了世间所有纠缠,无牵无挂。
只见常春两手向外一分,那寒冰便一分为二从中间让开了闫三的攻击。
最终盲眼老人没有任何防御的正面被那无形之刀斩中,而闫三也被一分为二的寒冰戳穿了身体。
“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罗南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哪里是在决斗?分明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而来啊!”
拓拔野此时也微微闭上了眼睛,目不视物的他睁眼闭眼都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此时闭上眼睛是因为风沙太大,泪水忍不住的要往外掉。
王墨看着这一幕一声不吭,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嘴里念叨着“这又是何必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明知打不过就不要来嘛?恶人总有恶人磨,天下间那么多高手,他总会遇到一个能杀死他的嘛。”
“如果真的能够遇到,师叔他早就已经被杀了。”
拓拔野开口说道“都是因为世人都爱自扫门前雪,这些年惨死师叔手下的无辜人才会这么多。”
王墨摸了摸头发,一时间无言以对。
而罗南此时有些发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舍命拔剑,其目的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的人不在遭受无妄之灾。
一时之间他对于自己的剑产生了一些怀疑,难道凭借着挑战天下强者这条路,是没有办法走到天下第一的么?
此时的闫三血红的双眼看是变得清透起来,他能够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着。
可是他的心中对于自身的死亡,就如同面对其他人的死亡一样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可是我感觉不到什么啊。”
忽然一股疼痛开始在他的心中爆发出了,回忆开始入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回放着,这一生无数的杀戮一幕接着一幕,最终停留在了他第一次目睹杀人的场景。
就是他原本普通的生活被彻底摧毁的那一夜。
在他的记忆中那一夜他看着自己亲人死在身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相反内心还对于那人类身体中迸发出的鲜血感到痴迷。
可是当他临近死亡前的回溯中,他发现记忆中的一幕竟然和他往常的记忆完全不同!
那一夜妻子孩子父亲母亲在他身前一一惨死的时候,他痛苦的哀嚎着,留着滚烫的泪水拼了命的挥舞着柴刀和那些土匪们拼杀着。
那个时候,他的心中是痛苦的,对于死亡是能感受到痛苦的。
“原来,我曾经并不是想象中的冷漠嗜血,原来我曾经也是一个正常人啊。”
闫三看着身前流淌着的血液,这一刻他体会到了疼痛。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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