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屋里绝对听不清她方才那句话。
衔池小小松下一口气。
梅娘自己走出来,他总该信了吧?
宁珣却一眼都没回头看,只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是里头的谁和她心有灵犀。
她两手交握在他撑伞的手上,因着手臂抬高,露出曼妙腰线。
宁珣抬手握在她腰身,姿态亲昵,手掌重重一摩挲间,感受到她浑身突然僵直。
衔池微微皱了下眉。
舞鞋和信还在她怀里——他不能抱她。
在他使力将自己箍过去前,她适时开口:“殿下,此处人多眼杂,不比宫中,衔池身份低微,若被人瞧见,难免落人口实。”
宁珣微微低头,握着她腰的手青筋暴出,却还是控着力道,不曾让她吃痛。
他来此地接她,难道就不落人口舌?
是怕被别人看见,还是怕被沈澈看见?
见他久久不动,衔池垂眸:“还请殿下三思。”
她话音刚落,他便松了手。
此时宫人才远远跟上来,在宁珣授意下,将早就备下的披风呈给衔池,又递给她一把伞。
衔池披上披风,接过伞行礼谢恩。
可他一眼也没再看她,神情冷淡,从她身前走过。
她来时的马车还等在这儿,自然便没与他共乘一辆。
马车驶离夺月坊门前那刻,宁珣掀起车帘,淡淡瞥了一眼她住的那栋小楼。
他不喜雨天。
秋雨不喜,春雨也不喜。
直到回了东宫,这场雨都不见停。
衔池将自己泡进浴桶,蝉衣在她身后为她舀着水,温热的水流自肩膀浇下将寒气带走,她舒服得喟叹一声,转而又开始发愁。
宁珣……气还没消吧。
可他到底为什么火气这么重?
就因为在大庭广众下被她驳了面子?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可这几日她必须要找机会赖在书房——那份名单沈澈要得急。
她得想办法让宁珣消消气。
可她……没干过这活儿。
上辈子她和宁珣相处得很融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是躲着他走的。
极偶尔她不知为何真惹着了他,她便躲得远远的,多躲一段日子,他自己便消气了。
他消气了,便会找借口主动传她,或是直接来她这儿。
她只要顺势而为,这一篇就算翻过去了。
至于宁珣惹她……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好似从来没有过。
除了她在池家授意下偶尔耍些小手段,故意引他纡尊降贵地来哄,但也都是见好就收——她心里有数,不敢太过。
所以无论如何,两人待在一处时,总是心平气和来得多。
不像现在。
蝉衣今日难得安静,倒是衔池先开口:“蝉衣,我若是气着殿下了,该怎么办?”
蝉衣闻言愣了愣,猜测道:“兴许不是因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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