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垚州是大夏九州之中最为辽阔富饶的一州。
若是将天下的各个城市按照规模与繁华程度进行排名,位列前十者七出中垚。
大夏的帝都便叫大夏,以一国之号名一城,大夏还是头一遭。
大夏城也曾多次更名,大夏立之初,太祖皇帝取国泰民安之意将之命名为泰安城。
后有精通气运的武者谏言说,泰安一名虽好却格局稍有局限,怕会束缚了大夏未来国运昌盛,而后泰安城便被更名为皇延城,意指大夏皇朝延绵不息。
但曾有一位擅晓文墨,其风流就连当时国子监的几位身具半国文运的几位大学士都自愧不如的先帝,觉得皇延之名过于俗气。
与大夏传承了千余载的国运不符,便金口玉言将之更名为天授城,寓意为大夏国运与柴氏帝为乃是上天授予。
此后,将帝都更名反倒成了大夏历任新帝证明自己是中兴之主的关键。
新帝元年初更,便也会随之将帝都更名。
有崇尚水德者称之为玄源城;有虔诚修禅者命名为婆娑城;有重武轻文者则以破军更之。
虽然都名频替,但也没有人敢进言帝王此举有失国体。
而这频频更名的数百年间恰恰也是大夏国力最为孱弱之时,直到十甲子前,力挽狂澜的承武帝才平定诸乱,将帝都更名为大夏后并留下祖制,柴氏子孙不得再更名帝都。
大夏城便沿用至今。
大夏城的繁华并非三言两语可述。
曾有一位上武境的画师,想将大夏城的市井生活收入丹青之中,画师坐于云端挥毫泼墨三月有余,绘制一幅长达一百三十三丈长卷。
收笔时,画师力竭呕血于画卷之上,并坦言此卷仅是大夏城景冰山一角,自己穷其一生也难现其全貌。
另有一名以诗作多产著称的诗人,被世人戏称为诗农,此人曾言要每日作诗一首描绘大夏城的繁荣盛况。
可当此人年逾百岁驾鹤而去时,依旧诗泉未绝。
岁末年关的大夏城繁盛之景像更胜过平日。
除了大夏内外各大势力宗门或者地方官员派遣道贺纳供的使团外,还有各处而来的行者游人,想亲眼目睹久负盛名的大夏皇城,对于那些四海为家的武者旅人而言,帝都或许是这天下年味儿最足最浓的地方了。
朝廷六部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争辩一番谁是年关时最忙的衙门。
礼部忙着安顿来朝的使团,清点礼单核校礼品,安排除夕当日的年终祭礼等诸多规程事宜。
礼部之人恨不得都去修炼那所谓的武者身外身,道家的一气化三清或是佛家的报应法身。
刑部则是为了来年开朝时,让陛下觉得自己治辖之下百姓安居乐业,鲜有作奸犯科之徒,而挑灯遨游的复审,校验各地案情。
与之相比,户部与吏部则是忙着闭门谢客。
大夏国富民强,国库充盈,户部之人自然无需为来年财政忧心。
只是户部的岁末其他衙门之人频频走动,都希望再为自己衙门来年的拨款预算上多加些数字。
而每到此时,户部的尚书与几位侍郎便会率领四品以上官员直接称病不出,而留在衙门里做事之人最高也不过从四品,若是碰上兵部和工部之人前来拜访,尤其听说是某位侍郎大人亲自前来,便无法招架,只能在茅厕中用手帕捂住口鼻熬到来访之人不耐烦离去。
而负责官员考评和来年空缺官员候补名单拟定的吏部同样是成为各个衙门和官员拜会走动的首选,谁不想自己年终的官员评定是个良或是个优。
若是年终因为懈怠或是疏忽大意犯了些过错,便更会绞尽脑汁寻求门路,希望吏部之人可以将自己考核评定中的渎职改成一个中。
因而每年岁末时,吏部门前的车马要比礼部下辖的几处国宾馆门口的车马还要多。
若是一定要问哪个衙门比六部还要忙碌,或许只有京兆府与净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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