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她娇软的唇是如何挪蹭着慢慢咀嚼将驴肉吃下去。
谢观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驴肉该不该吃的问题,是这头驴是季玉川送她的啊!
谢观望着沈聆妤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因为季玉川对她做了混蛋事,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季玉川了是不是?
谢观突然觉得从窗口吹进来的风是那么宜人。
月牙儿端着清茶从外面进来。
谢观瞥了月牙儿一眼,在她捧着茶托走过来时,一粒细小的珠子出现在他指中,他指腹轻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朝月牙儿的膝盖掷去。
月牙儿腿上吃痛,脚步踉跄着朝前跌去,她双手捧着的茶托倾翻。
在沈聆妤惊惧的目光中,月牙儿捧着的茶水朝谢观泼去,打湿了他的衣摆。
茶杯落了地,清脆一声响,摔得粉粹。
月牙儿看着谢观被浇湿的衣摆,吓得脸都白了。
她腿一抖,立刻跪下请罪。
沈聆妤亦是吓得不轻。
她快速挪着轮椅靠谢观更近一些,拿着帕子匆匆给他擦拭衣摆上的茶渍。
她知道谢观一直对月牙儿不满,今日月牙儿闯了这么大的祸,岂能留命?她一边给谢观擦拭茶渍,一边抬眸望着他,焦急地说:“是我管教不严,是我的错。
我会好好罚她!”
她望着谢观的明眸中噙着央求。
她不敢奢求谢观放过月牙儿,只希望留她性命就好!
谢观垂眼,看向沈聆妤搭在他衣襟上的手。
他问魏学海:“宫里有佛堂吗?”
魏学海赶忙答话:“有。”
并且又详细地说出宫里的几处佛堂所在。
谢观语气轻飘飘:“就罚她去佛堂禁足七日,念念经人也能稳妥些。”
沈聆妤瞬间松了口气。
这是的责罚已经算很轻了。
月牙儿刚从逃过一劫的喜悦里回过神,突然又想起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她转头望向沈聆妤,眼里全是担忧。
她被禁足七日,那这七日谁来照顾沈聆妤?
陛下会拨宫人过来服侍沈聆妤吗?可是沈聆妤向来不喜欢生人近身,尤其是她的腿受伤之后更加不喜生人的靠近啊!
沈聆妤也想到了。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才是。
谢观望着她,恍然道:“对了,差点忘了皇后身边离不了人。”
他唇边慢慢绽笑:“那只能暂时搬去乾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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