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珑被楚蓝湛搀扶过来,跪在羌青面前,悲怆地求道:“家主,姜致臻是蓝湛的亲生父亲,玲珑希望玲珑亲手结果了他,请家主恩准!”
楚玲珑话完,箫苏的箫声嘎然而止,他坐在墓碑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的身旁楚花魂也又出现了。
楚花魂站在他的左侧,一双漆黑的美目凝视着他,似万物,都不会在她眼中停留,能在她眼中停留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_羌青淡淡绝情道:“在楚家没有什么亲生父亲而言,从到大,奉城的规矩,楚家的家规,所有的儿女情长可以算计,可以谋划。
但是这些不可以凌驾于奉城之上,更是不能凌驾于殿下之上,这是奉成的规矩。”
“楚蓝湛是楚家人就该按楚家人的规矩来办,如果他不是楚家人,那这一切都是另当别论了!”
楚玲珑脸色如死寂一般,羌青再告诉她,如果他不愿意去做,他从此以后被奉城除名,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是楚家人……
不近人情的规矩,极尽苛刻的规矩,生于奉城,长于奉城你可以不当楚家人,你也可以到外面不回来……
但真正到外面不回来的人,都是被人刮去了出入奉城的记忆,等到死的时候,奉成会出人,把他们的尸身带回来。
这就是楚家人,这也是奉城的规矩,定这个规矩的人,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无论她的子孙后代,散落在何方,到最后落叶归根终是要回到奉城的。
楚蓝湛看了被压住的姜致臻,然后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楚玲珑,慢慢地跪地伏身,对楚玲珑行之大礼:“母亲,你永远是蓝湛的母亲,蓝湛是你的孩子,从到大是你把我带大。
纵然我知道我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但你永远是我的母亲!
儿子不需要母亲为难,儿子熟读楚家家规,儿子选择和母亲在一起,当楚家人!”
“只有当楚家人,才能当母亲的儿子,才能尽孝道,报答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所以母亲,不用为儿子为难,楚家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儿子知晓得!”
楚玲珑泣不成声道:“蓝湛……弑父之名,母亲不愿意你背!”
楚蓝湛跪着直起腰杆,伸手轻轻地拂去楚玲珑脸颊上的泪花:“楚家家规,先有楚家,后有奉城,然后才有自己的家,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
无论他在外面做过什么,没有人去计较,但是在奉城杀人就是不行,母亲,不要哭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这是命,无人能更改!”
楚玲珑脸上泪水像擦不完似的,擦干了又滚落,楚蓝湛手都浸透了,她紧紧的抓住楚蓝湛的手:“蓝湛……你可以不当楚家人,你可以不要娘的!”
楚蓝湛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四只手紧紧相握,楚蓝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母亲在什么笑话呢,蓝湛是母亲一手带大的,蓝湛不去杀他,他也终究要死。
我不想去追究我的亲生母亲是谁,我只认您做我的亲生母亲,所以我要当楚家人,只有我是楚家人,才能与母亲在一起。”
弑父之名,曾经我也不愿意让姜翊生背负这个罪名,我害怕他受千人所指,害怕他在史书上留下来的名字,是一个残暴的君主。
楚玲珑一心护子的心,我明白,我也能感受她的苦楚和挣扎,可是……那又怎样……在这世界上,谁不是无辜受牵连?
既然做了,除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应该想到因果循环的……
楚玲珑除了哭,哽咽地再也不出任何话来,风吹过断思崖万丈寒潭,寒潭波光粼粼。
不管如何,姜致臻都要死了,楚蓝湛把楚玲珑安置在一旁,自己往姜致臻面前走去,从黑衣人手里面把姜致臻松开……
对他拱手抱拳:“父亲,归去吧!”
姜致臻龇牙裂目:“楚蓝湛,我是你的父亲,你要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吧?”
楚蓝湛眼帘微垂,拱手抱拳仍然:“父亲,归去吧,深渊是你的归处,儿会在你的忌日,来看你的!”
姜致臻疯了一样,一把拎起楚蓝湛的衣襟:“不应该和他们争论吗?你就这样亲手杀了你的父亲,你就不怕下人取笑吗?”
楚蓝湛伸出手,慢慢地把姜致臻手掰开,后退几步,仍然抱拳拱手:“父亲,做都做了,无论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请您归去吧!”
“你根本就不是楚家的孩子!”
姜致臻愤恨的道:“不是楚家的孩子,你遵循什么楚家的规矩,你有办法救我于水火,为什么不救?”
“有办法救你于水火,也没办法带你去奉城!”
楚蓝湛平静的道:“曾经父亲跟儿讲,儿是楚家人,是奉城的人,一切要以奉城为主。
儿时刻铭记在心,不敢相忘,所以,儿是楚家人,请父亲归去!”
“呵呵!”
姜致臻颓废绝望的扫过四周,呵呵的笑了起来,犹如疯癫一般:“奉城,楚家,真是手段了得,让不是楚家的楚家人,都大声的喧哗自己是楚家人!”
箫苏手中的短箫,轻轻的磕在墓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似再提醒楚蓝湛,也是在提醒楚花魂他有些不耐了。
楚花魂艰难的把目光转移,看向下方,“蓝湛,可以开始了!”
楚蓝湛对着楚花魂行了个礼,摊开手掌,指引着姜致臻:“父亲,请,深渊的大门已经打开,河神大人已经在深渊之下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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