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着脸又咬了一口桂花米糕,陆惟安听着秋玄清的话,强迫自己把心神放在眼前的局面上。
这事儿也是奇怪,看闻府外院戒备之森严,闻钺该是个谨慎小心的,却偏又用别人送来的妾管内宅,难道不怕后院起火吗?
还是说我朝权臣已经色令智昏到如此地步了?
“内院还有位管事人是瀛先生,府里的姐姐们好像都不大爱提他,我打听了一下,说是不理杂事,只管着宴饮,具体的也不大清楚。”
刚入口的点心还没来得及进肚,活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陆惟安呛得差点把肺管子咳出来。
秋玄清忙给她顺气。
她着急起来没个轻重,把陆惟安的后背拍得砰砰作响。
差点没过陆惟安拍断气。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陆惟安摆手示意她打住,有气无力地问:“所以东内院就是这两位内院管事的院子?”
自来饱暖思□□,懿都高门这些个子弟养得脑满肠肥,好声色者不在少数,因而蓄奴养婢之风盛行,男女并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再怎么不讲究的人家也没见有把男侍女姬养在一处的——万一闹出什么“佳话”
可就太不好看了,这些大人物们甭管私下里如何比着卑鄙龌龊,人前总还是要脸的。
所以这闻钺到底什么毛病?
“当然不是了,哪有这么安排的。”
秋玄清哭笑不得,解释道,“是毓夫人在东内院住,瀛先生住西内院,平日理事各在各处,来的路上谨先生没同你说吗?”
压根没听闻谨说话的陆惟安:“……”
她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我来时他手头有事,大约是忙忘了。”
“怎么这样。”
秋玄清小声嘀咕一句,“算了,咱们走慢点,你先吃着,我把知道的都和你说一下。
相府显赫,想来规矩也大,你若不知情况,搞不好要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陆惟安撇撇嘴。
就看闻府这内院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规矩大在哪儿啊?
“我来闻府也就三天,知道的不多,你且听听,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她不吭声,秋玄清只当她是应了,“内院中北院最大,是闻丞相和府里两位郎君的住处,从靖安门——就是进内院时候那个没人守着的门洞,从那进来有条直道你瞧见了吧?沿那条路往北就是,有道墙专门隔开,是不许我们去的。
“还有靖安门,那边虽没人守着,但内院的人也是不许过的,谨先生特意交代过。
不光是咱们这些姬妾,便是内院的下人们没有允许也不能去外院。
东内院离咱们晓竹轩不远,常有人去,但好像就是固定的几个人,西内院那边……”
她顿了顿。
“那边我也没打听到什么,但……”
高墙里夕阳照不进,天便暗得格外早,湘妃竹交叠的梢与叶织成一张网,兜住空无一人的石板路,网里阴影浓稠,像吃人的瘴雾。
一阵风吹过,竹网沙沙作响,秋玄清后肩一耸,打了个哆嗦。
“陆姐姐,我说不清,但我总觉得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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