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正映合了柔嘉公?主的猜测,薛怀果然是为了瑛瑛而?登了公?主府的大门?,若非因此,他?怎么愿意来与自己相会呢?
柔嘉公?主面色里?显出几分神伤来,那恰到好处的柔弱染进她勾勾盈盈的柳眉之中,挫去了她高高在上的锐气?,露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她叹息一声,问薛怀:“薛公?子是觉得此事与本宫有关?吗?”
偏偏薛怀对她的示弱熟视无睹,他?面不改色地说道:“单凭臣的姑姑一人,只怕不能从西域商贩的手里?要来这奇罕的蛊毒。
倒是臣听闻公?主前?些时日从西域人的手里?得了一匣子东珠。”
疑心
薛怀话里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便?是在拷问柔嘉公主为何要对瑛瑛下此毒手。
柔嘉公主没想到薛英嫣的手脚会这般笨拙,她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法子,最好是能让瑛瑛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便?委派给薛英嫣如此重要的任务,谁曾想她竟会办砸了。
迎着薛怀满是不虞与憎恶的眸子,柔嘉公主勉力一笑,只说:“薛公子这是何意??”
临到此刻,柔嘉公主却还抵死不肯承认,薛怀只叹息着说道:“公主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
薛怀只有一句话放在这里,谁伤害瑛瑛,便?是我的仇人,即便?是救我于水火里的恩人也是一样,大不了为瑛瑛报仇后我再以命抵命就是了。”
这番话里的针对意?味太?过明显,柔嘉公主即便?还想装傻扮痴,也躲不过去了。
“薛公子是疑心?本宫害了你的妻子吗?”
柔嘉公主不怒反笑,明艳的美眸里涌出几分神伤来?。
只可惜薛怀对这等哀伤视若无睹,面容依旧肃冷的如高山之巅上的雪莲一般,冷冷淡淡地说道:“薛怀先告辞了。”
除了这一番警告般的话语来?,他连一个字都?不愿与柔嘉公主多言。
周围的丫鬟仆妇们都?高悬起了一颗心?,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才是。
薛怀从扶手椅里起身,当?即便?要往屋外走去。
一直隐忍不发的柔嘉公主却出言唤住了他,声音尽显迫切:“等等。”
薛怀身形一顿,敛起心?中的不耐,只回身对柔嘉公主说:“公主好自为之吧。”
他仿佛对柔嘉公主失望至极,所以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再说。
他越是冷淡、越是疏离,映在柔嘉公主的心?里便?越能激起她对瑛瑛的恨意?。
对,就是恨意?。
若起先只是些?微末的妒恨,经了这大半年浮浮沉沉的日子,妒恨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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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是恨她,明明该与你成亲的人是本宫,凭什么要被一个心?机叵测的庶女捷足先登,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会像本宫一样心?爱着你,她当?初在鹿鸣花宴上算计了你,不过是为了寻一桩好亲事而?已。”
柔嘉公主失态到了极点,姣美的容颜里尽显伤彻,出口的话语更是零碎不堪。
这番话她已与薛怀说了十来?回,可回回薛怀都?听不进心?里去。
柔嘉公主瞥见薛怀不为所动的面容,只能无措地落下两行泪来?,“你真的不在乎吗?在江南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要去寻你踪影的意?思,若不是本宫……”
“公主救命之恩,薛怀没齿难忘。”
薛怀夺过了柔嘉公主的话头?,淡然地添了一句:“可这是公主与薛怀之间的事,与瑛瑛无关,公主不该对瑛瑛下此毒手。”
他这般坚定地维护着瑛瑛,仿佛在柔嘉公主跟前炫耀着,炫耀着他是如何心?爱着瑛瑛,如何地把她捧为心?上珍宝。
而?与这样的心?爱格格不入的,是薛怀望向柔嘉公主的冷漠。
柔嘉公主触及到这一池的冷漠,只能绝望地阖上了眸子,任凭两行清泪在面容上肆意?流淌。
好半晌,她才鼓起最后一抹勇气,对薛怀说:“本宫已仔仔细细地调查过她了,她当?初痴缠上你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嫁给一个残暴的鳏夫做续弦而?已。”
这话也激起了薛怀心?中的涟漪,只是这点涟漪实在微不足道,他便?望向柔嘉公主,以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良久,柔嘉公主便?自嘲一笑道:“你走吧,本宫就不送了。”
前几回薛怀的拒绝还能让她心?存几分侥幸,认为是薛怀没有瞧清楚瑛瑛的真面目才会被她表面上的柔善所蒙蔽。
可此刻她已将自己最大的筹码抛了出来?,薛怀却仍是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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