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2月21日,道班安保部顶楼会议室。
昨天的讨论,中国籍员工大多持支持态度,外国籍员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而卡特,马克斯却言:听董事长的。
何璋玲一直闭眼倾听,没有打断他们有些跑题的讨论。
宣布散会后就后面的阳台抽烟去了,龚雪琴则一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周云超因为隔着马克斯,刚瞅见一些内容,却因龚雪琴收起本子而错过。
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组成,什么必然结果。
这让周云超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只是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再想抓住,可就难了。
周云超摇摇头,跟随众人离开了会议室。
第二天,何璋玲没有让他们继续讨论,会议室内搬来了一块用红色斜纹布料遮盖的大黑板,见人都到齐了。
何璋玲示意龚雪琴可以开始了,便正襟危坐在中间的座位上。
龚雪琴迈着优雅的步伐,细腰高跟鞋踏击地板的声音让众人的眼神紧随而至。
她哗的一声,扯开了遮蔽黑板的布料。
那些外国籍老总还好,没有什么表情,可以周云超为首的几人,却圆睁双眼死死地盯住了上面的内容。
龚雪琴站在黑板前,葱嫩如婴儿般的手握着长长的指示棍,边在写好字的黑板上比划,边开口道:
国共两党,从根本上讲,分别代表着中国民族资本阶层和占大多数贫苦大众的利益诉求。
两个本质上应该敌对的团体,因为各自的需求,经苏联的撮合而结盟。
董事长与我都认为,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多久,原因很简单,黑板上面的内容,就是终极原因。
董事长在法国崛起法国篇,曾经说过,只有通过血与火的熔炼,才能形成统一的国家意志。
从北伐军已经攻占的两广,江湖,江西,福建,浙江传来的消息,多数地主豪绅恶霸被公审,家产抄没。
而他们的子侄,此刻正………”
从安保部出来,周云超始终心绪不宁,那位董事长已经做出决定:租界之外的中国籍员工,以自愿原则,全部撤往租界。
他肯定是完成不了上级交代得任务。
回到纺织厂里,匆匆地处理了一些文件,更换了一件普通的工作服后,就随着下班得人群消失于这茫茫人海。
22日晚,虹口区永安里44号,一身普通人装扮周云超,手提着一些慰问品,像走亲访友的朋友一般,大咧咧地敲响了这家的大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久之后,门开,一位面相英俊,儒雅的年轻人,边开口大叫边开门,看见周云超便像老友般道:来就来,买什么东西…
送走了周云超,周翔宇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思绪仿佛又回到余年之前的柏林时光。
那位小家伙如今已是手握数亿美元的大资本家,离他那个飞到月球的奇怪梦想又进了一步。
看着手中的资料:道班集团只有总经理级别知晓的内部资料,周翔宇想起了那时两人的对话。
“你有什么的理想?”
“理想吗,有,当然得有。
人如果没有理想,那与禽兽何意?我这辈子要做的,就是转到足够多的钱,造一个比房子还大的二踢脚,到月球拿点东西…”
……………
周翔宇摇摇头,笑了笑,把资料放入火盆,点火。
红色的火焰,映照在他刚毅而温润的面色上。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再一次确定火盆中的资料被化为灰烬,周翔宇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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