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酒看了眼章秉文丢下的挖土铁犁,又看了看陈小妹手中的铁铲,不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可以共存的地方。
刚有了希望以为不用干活的陈小妹一下子就泄气了:“哎呀!
小文哥你不仅没有帮到我!
还给我增加了负担!
你可把宝珠害惨了!”
嚎完,陈小妹去看许怀谦,祈祷他家二哥能说点什么打消他家大哥继续干活的心理。
许怀谦甩着发颤的手,把脸偏向一边,当没有看到。
老婆要干活,他这不也得陪着干么?求我也没有用啊!
许怀谦这边在轰轰烈烈地搞挖土运动的时候,西域的沙漠里,拖着中了毒,不说说话还动弹不得的沈温年在沙漠里艰难地走了两天的秋若笙,还看不到路时,自己都绝望了。
她太渴,太累了。
一开始没有水,靠着嚼沙漠里的草她还能坚持,可是连着两天不喝水,白天又被太阳暴晒,靠嚼草根的那点水分,根本就不能维持身体的水分。
原本一个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这两天脸已经晒掉皮了,皮肤糙得根本没有办法看。
可她已经无暇去顾及了,只想去哪儿找口水,大饮特饮。
但是,没有。
漫天的黄沙。
前几天看到毒蛇,秋若笙还会躲,现在看到毒蛇,秋若笙只想捉过来,割了它的血管,将它的血吸干净,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渴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沈温年扯了扯手中的绳子。
沈温年中了蛇毒,就算是秋若笙帮他把伤口处的余毒清理干净,没有药,逼不出已经进入他血脉里的毒,一觉醒来,他人是活着,就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能动,不能说话,就两根手指还能稍微动一动。
秋若笙见状,只能拿在沙漠里挖的干树根做了个木阀,撕掉了自己的所有裙边,拧成麻绳拖着他走,还在沈温年能动的那两根手指上绑上了一根丝线系在自己手腕上,这样沈温年有什么需要,她也能随时察觉到。
幸好这里是沙漠,有时候拖着一个成年男子在有点坡度的地上走着,根本不觉吃力。
当然也有无助的时候,比如说这会儿,秋若笙就无助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双腿跪趴在黄沙上,一刻也走不动了。
甚至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怎么了,沈大人?”
感受到手腕间的丝线在动,秋若笙这才从那种茫然中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艰难地走到沈温年身旁,用几乎一干就出血的嘴唇,干涩地问了一声。
“你走!”
沈温年用能动的那两根手指在黄沙上写字。
他如何看不出秋若笙的疲惫,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要拖着他这么一个累赘走,可想而知有多痛苦,他希望秋若笙自己走,别管他了。
然而不管他写多少次,秋若笙就是当看不到!
“沈大人是不是渴了?”
秋若笙当然看到了沈温年写的字,但她不想抛弃沈温年,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做不出那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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