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觉得皇帝的这道命令下得有点不着调,但既然是金口玉言,那他做奴才的只有想方设法给办了。
朱谨深脸都黑了:"有什么好看,我真有这样的问题,内侍还能不报上来给皇爷"
"那可说不准。
"皇帝站在几步外,背着手道,"你打出宫,翅膀就硬了,你不吃药的事,身边人不就提着脑袋替你瞒得好好的"
朱谨深叫翻了黑历史,无话可答,只能转而道:"我小时候,皇爷又不是没有看过——我哪有什么问题!
"
"你十三岁就出了宫,那时不过一个细条团儿,看得出什么来。
"皇帝道,"不要罗嗦了,朕前殿还有公务。
你当朕想看你。
"
不想看还叫他脱裤子!
朱谨深生平没遇过这样的窘境,气得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皇爷,儿臣都这样大了,哪还有您这样办事的!
"
早知他替沐元瑜扯的什么谎,这可好,把自己填坑里了!
简直想回去敲她的脑袋。
他扯出这个谎来,更多的还是从沐元瑜的立场出发,滇宁王是不可能给假儿子搞什么娶妻的,如此一来,这一条不对之处就跟着掩过去了。
"再大,你就不是朕的儿子了"皇帝催他,"快点,你不动手,朕叫汪怀忠来,你面子上更不好看了。
"
皇帝的意志如此之坚定,那就是不可能被说服了,朱谨深把自己站成了一块僵直的铁板,终于转眼望向汪怀忠,咬牙道:"你出去。
"
汪怀忠知道他不想被围观,忙应了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还贴心地把帘子笼得好好的,又站远了点。
……
一会之后。
皇帝满意的笑声响起来:"行了,你这样英武,朕也就放心了。
"
"英武"的朱谨深走出来,他衣裳看上去仍旧一丝不乱,但是脸色沉得像结冰。
皇帝撩开帘子,意思意思地安抚了他一句:"朕也是好意,话是你自己说的,万一你俩个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你叫朕怎么不多想呢。
"
走了几步,又向守在门边的汪怀忠道:"二郎这脾气,是好了点,朕还以为得把锦衣卫叫来才行。
"
汪怀忠仍旧只好赔笑——皇帝敢说,他是万不敢附和的,没见二殿下那脸色,简直不好形容了。
二十岁的大儿子,还要被压着验身,就算是亲爹,这也实在,咳,怨不得二殿下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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