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靳平洲自以为是,总觉得依照温乔的性子不可能会对一个‘强奸犯’动情。
可后来,现实却是一次一次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靳平洲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盯得太久的缘故,他的眼眶有些红了,酸了。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场面,竟然出现在公司的一个大型股东会议上。
“靳少?”
会议莫名陷入僵局,纪南忍不住走到靳平洲的身边向他提醒,“该你表态了。”
公司现在过半数股东同意对靳云深的股权转让,按照正常的流程,靳平洲应该批了这一决定。
可就在他要表决的时候,他的目光全然被手机吸引,过了十来分钟了,他都没有反应。
偌大的会议室一片鸦雀无声,会议长桌边的一众人都暗暗皱起了眉头。
唯独坐在靳平洲下方的靳云深一副不慌不忙,处之淡然的从容。
整场会议,长达一个小时了,可他勾着的嘴角,从头到尾就没下来过。
能从那一片狼藉下,走到如今这个上风盘的地步,说实在的,这来得太快了,也是靳云深没有料到过的。
父亲死后,有一段时间,他要被靳平洲逼疯。
藏在沉稳克制皮囊下的劣根被激发。
那一次,为了拿捏靳平洲,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绑架温乔威胁他,干了人生中最疯狂丑陋的一件事。
沈渡的报复,让他事后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一再后悔自己将手伸到了温乔的身上。
他知道,如今沈渡并不是想放了他。
而是把他当成一颗棋子,来跟靳平洲斗。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只有斗赢靳平洲,他才有一线生机,如果斗不赢靳平洲,那他在沈渡那,就是一颗废子。
后续,他定是安稳难求了。
此刻,恢复正常和理智的靳云深端着他与曾经无异的形象,用着他惯用的笼络人心的手段,在这场厮杀里拔得头筹。
他安静地欣赏着靳平洲此刻的狼狈。
当然,依照他对靳平洲的了解,他清楚靳平洲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红了眼。
终于,靳平洲从她的微博里出来,徐徐合上了手机,朝纪南伸手。
纪南见状,也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将手上准备的一叠厚厚地文件放到了靳平洲的手里。
“啪!”
的一声,那叠东西被重重地甩在了会议长桌上,铺满了一桌子。
气氛瞬间就沉了下来。
靳平洲是什么性子,公司里这些大大小小的股东,无不例外清楚的很。
这会踩在他逆鳞上,在他雷区蹦跶,不惧他是完全不可能的。
靳平洲看向靳云深,唇边勾起一抹混不吝的笑意,“我知道大哥为人正直,遵纪守法,所以股权转让的事跟我的律师去说,咱们走法律的程序来谈。”
靳云深掩在会议桌下的手,暗暗地攥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大哥难道不清楚吗?这是一场不正当的股权转让,你们恶意串通,相互勾结,谋取私利,严重损害了我和其它股东的利益,我能同意?”
“……”
呵,你跟他讲法的时候他跟你玩不择手段,你跟他不择手段的时候,他又来跟你讲法。
靳云深这一次到底沉得住气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非要整这一出,我理所应当奉陪。”
靳平洲烦透了他这副爱装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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