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吧?据他听二丫说,直到现在桑爱爱也没把《三国志》说完,才刚刚讲到五丈原诸葛亮病死军中哩。
霍士其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他在座椅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才吞着唾沫说:“这个,是这么回事。
一一我把你的一些话,告诉了温论。”
商成再一次惊讶地问道:“我的话?我的什么话?”
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几回你和我说的话。
曹操之所以胜,袁绍之所以败,还有……”
商成皱起眉头。
他立刻就想起来了。
是的,霍士其爱听三国里的事,有两回在茶余饭后,他们俩也讨论过一些书上的故事,自己是说过一些看来或者听来的观点。
因为是公务之余的闲聊天,自己也不太注意,大概说过一些“厥词”
吧;记得当时自己还和霍士其有过争论。
可这能和温论还有乡试扯上关系么?
“我把你的读书所得都和他说了。”
霍士其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只是……我没告诉他,这些话是你说的……温论当时大奇,后来又找过我几回。
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就把我引为知交……”
说到这里,他的神态突然有些忸怩。
温论岂止是把他引为知交,要不是他再三阻拦,州学教谕都想替他著书立说了。
他又不好改口说出这些言辞的真实来历,只好说自己也是胡说瞎想。
谁知道这就更让温论折服一一“公泽谨慎谦逊,论远不及也”
……
“……就是这样,温论才提的乡试一事。
他说,人生有际而学海无涯,且术业有专攻,制举虽为国家制度,也不能因崇圣崇贤而摒弃其余,当博采众家之长以开视听……”
他没再说下去。
温论后面的话是“公泽视人所不见,辟人所不闻,其新颖奇崛之处,乍听若愚,每每静思则必有所得,独高论可符其实。
论不才忝为教谕,当为国家优叙取仕;不然,则是论之过矣。”
霍士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商成已经全然听明白了。
他久久地没有说话。
“不因崇圣崇贤而摒弃其余,当博采众家之长以开视听”
,这话竟然从一个教谕嘴里说出来,再没有比这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是何等的气度和胸襟啊!
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温论的所作所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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