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已经不是燕山提督了。
事实上,他从来都不是燕山提督,而是燕山假督。
他现在就连燕山假督都不是。
燕山为什么不能离开他?他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强留在燕山?
他默默地摘下眼罩。
气愤、恼怒、愤懑还有不甘,以及一丝羞愧,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胸膛里翻滚。
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地爆起,鼻翼张得极大,呼哧呼哧地喷着白汽。
因为愤怒和不甘心,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腮帮子上的肌肉都一条条棱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一把掀翻面前的几案,把所有能砸烂的东西统统砸个稀巴烂……
他用尽全身力气强自按捺着心头一蹿一蹿的火苗,冷静地问道:“谁来接替我?”
他再次忘记了一件事一一他现在不是燕山提督。
真芗压根就没意识到商成根本就不是燕山提督,听见商成问话,就很小心地说道:“朝廷即将任命昭余县侯、上柱国诸序,来燕山任提督。”
“诸序比我的本事大?”
商成的这个问题,真芗根本没办法回答。
诸序的本事……唉,这话不说也罢。
而商成的能耐……当然更没话可说。
“是严固的建议?”
商成记起来两个月前张绍的那封私信,信上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他真是没想到,张绍张继先居然也能料事如神一回!
真芗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这一点头,就是让商成和严固结了死梁子,连带着萧坚也脱不开干系。
但这事他不承认都不行。
回头商成进了京,随便一打听就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其让商成去打听,不如干脆承认算了。
反正又不是他得罪的商成。
而且他也非常恼恨严固一一商燕山这一走,燕山的事情就麻烦了!
去娘贼的严固,这些事不少都要被算在兵部头上,惹下的麻缠也得兵部来出面解决!
“张朴点头同意的?”
真芗注意到,商成没有再称呼张朴为“张相”
,而是直呼其名,显然是对张朴恨到了极点。
他再次点了点头。
“汤老相国怎么说?”
“汤相病了,一直在家休养,大约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真芗干巴巴地说,“上月十四,汤相陪圣君在左掖门观灯,不慎被寒风入体,头疼得不能理事,就一直没再处理朝务。
现在宰相公廨是张相在主持。”
商成冷笑了一声,说:“寒风入体,还头疼?病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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