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很不耐烦地挥了下手。
前几天李穆也有两次说要请他赴宴,还好他当时留了个心眼,先打问了一下是什么样的宴会,结果一个是赏腊梅的诗会,另外一个是更扯淡,竟然是内教坊搞的一个叫什么点绛唇的花魁会一一其实也和诗会差不多,哪个歌姬舞伎得到客人的诗令既多且妙,那她就是今年的花魁。
他当时就教人送客。
李穆也不想一想,这两个地方是他应县伯能去的?一支小令都能让他把头皮挠破,他还敢参加什么诗会?
“他说,今天晚上是田岫田大人做东。”
侍卫又说。
商成愣了一下。
李穆请客他是肯定不去的;但这顿饭是田岫请客的话,他就不好不去了。
他把人家一个女子错认成先生,还到处打听别人的下落,虽然不是出于有心,但总觉得很有些对不住别人。
他需要机会认真地向田岫道个歉。
他见到李穆时,劈头第一句就问:“今天晚上还有谁?”
“除了我,再没别人。”
李穆作着解释,“青山这两年一直在念叨你当初的援手,是诚心诚意地想要答谢你,你总得给她了结心愿吧?她这次回京,实职差事一直没有落实,所以就没赁房子,只在两位公主家里轮流暂住,想谢你也没个合适机会。
恰好今天两位公主都进宫朝贺,所以就请我来邀约你。”
看商成不言语,以为他不情愿,就劝说道,“青山的脾气倔强,她家尊翁都管束不住的,认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头。
你就过去喝一盏,等她称谢了就走也行。
一一回头她好安心地帮我烧琉璃。”
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暴露了他心头的小盘算。
去赴宴的路上,商成问李穆:“你刚才说到田岫的尊翁,是说她父亲吧?她爹……她家尊翁是谁?”
自从知道田岫就是田青山,他就再没找人探问过她的任何情况,所以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
“还能是谁?田望田东篱啊!”
李穆说。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
他惊讶地望着商成,问道:“你居然还不知道?”
商成没吭声。
他不知道田岫是个女子,当然就更不可能知道田岫的爹就是田望,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那个早年因为刘伶台案丢掉官职的户部还是吏部侍郎田望,怎么生养了一个如此古怪的女儿。
田岫不单跑出门来做了官,还独自闯荡出偌大的名声,关键是还有那么多的巧思妙想一一当然也可以说是真知灼见或者一派胡言……
李穆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坐在马背很长时间都没言语,良久才叹着气说道:“她和田东篱见解不同,前头两父女经常吵架……”
“吵架?”
商成猛地扭回身,瞪大眼睛望着李穆。
田岫和父亲田望经常吵架?还是因为见解不同而吵架?两个名满天下的人物,青山先生和东篱先生,因为学术问题上的分歧而在家里吵架?哦,对了,李穆说的是见解不同,而不是理解不同,看来争论的焦点还不是书本上的那些学问,而是别的东西,说不定还是政见不同……他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大够用,使劲回忆了一下,才不太肯定地问道:“我记得,东篱先生是支持北进的吧?”
“对,他当时就一直呼吁向北先打突竭茨!”
李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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