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难以辩明到底是什么内容的号令,两位将军背后的二百二十五名士兵同声大喝:“一!”
所有士兵的左手已经握住了铁矛的矛杆。
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喝:“二!”
让所有观礼的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二百二十五名士兵在三次踏步之间,竟然用两个整齐划一的动作把斜着举起来,锋利的矛尖正对着前排战友的铁盔;同时,他们也不再抬膝踏步,而是把腿踢得笔直踩下去……
喀,喀,喀,喀!
不仅仅是这一个方阵,紧接着走过来的五个燕山方阵都是这样,随着带队军官声嘶力竭的高亢号令,士兵们同声呐喊“一,二”
,随之就是挺矛踢腿前进!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除了那“喀喀”
的单调踏步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人们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也无法集中精力来思考任何的东西。
他们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每个人的胸膛里翻滚涌动,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热泪就在自己的脸上流淌,只是用炽热的目光呆呆着凝望着那支黑盔黑甲的劲旅。
直到燕山卫军在掖门下指定的位置集合列队,清河郡王才抬起兀自颤栗不止的胳膊抹了把脸,喃喃地说道:“天下至强,无坚不摧!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至强。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至强啊!”
东元帝听到了他的念叨,想转过头和他说笑一句,却觉得自己的颈项僵硬得完全就象一块石头,想动一下都不可能。
他笑着说:“皇叔说的是……”
可是,他的喉咙里好象塞进了一块火炭,早就把一切的水分都烧炙得精光干净,他只是张了张嘴,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燕山卫的方阵上拔出来,就看见张朴、朱宣、萧坚、杨度这些文官重臣武将领袖一个个不是面孔煞白就是满脸红润,有的人趴在城墙垛口上,关节泛起青灰的手指头攥得墙砖上都有了痕迹,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东元帝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笑着对郭表和孙仲山说:“两位将军都是好本事,带出来的兵也是与众不同!”
郭表和孙仲山一齐行个军礼。
郭表说:“蒙圣君夸奖,职下等愧不敢当。
这不是我和孙将军的功劳,全是商大将军一手的筹谋曲划。”
随着他的话音,东元帝和文武重臣都被目光目光转向了商成。
商成摇了摇头,说:“郭大将军是在朝我脸上贴金哩。
不全是我的功劳。
燕山卫军能有现在的风貌,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前头燕山右军司马督尉段修段老将军的。”
他的脸色随着暗淡下来,默了下又说道,“可惜段老将军战殁殉国了,没能亲眼看到我们燕山卫军踏破黑水城大掠突竭茨祖庭……”
在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没听说过老将军段修。
在打听过段修是何许人之后,他们就更不相信商成说的话。
段修在燕山那么多年,燕山卫军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怎么可能就在这两年里突然间异军突起?不用想都知道,这又是商燕山在谦辞推功!
东元帝找真芗问了问段修的生平,就对兵部的岑尚书说:“段将军如此功勋,应该记大功。
你们兵部要和礼部议一议,看如何给老将军一个身后的荣耀。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找到段老将军的练兵纪要,把它编进《水陆操典》里。”
想了想,他又否决了自己的建议,说,“倘使能找到老将军的练兵纪要,还是把它单独成册吧。”
他转过头,看着郭表说:“奉仪将军,这些兵练得很好,不知道武又演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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