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商成竟然在这时候提出这本操典。
这本书他十多二十年前看过,内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眼下听商成如此说道,登时就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张绍皱起眉头回忆了半天,才不是很肯定地说:“似乎是有这么一句。”
“那这就是我们的‘酌情处置’了。”
商成说,“兵部和朝廷那里由我去解释。
礼送将士的事卫府来办,老张主持,老郭帮你。”
又说,“事情是你们卫府办,那向朝廷请立制度的陈文也由你来主笔,我和老郭联名……”
“还有我。”
院子里忽然有人说道,“我也联个名。”
三个人都诧异地望过去,就看见一个人戴着个黑纱幞头穿着件青纱衫,站在庭院里。
商成怔了一下,立刻就认出来这是兵部左侍郎真芗,去年冬天进京述职时来回见了十几回面,还一起吃过几顿饭一一当然是兵部里的“工作午餐”
一一是个熟人。
他笑着迎出去,拱手亲热地称呼真芗的表字,说道:“怀纯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回头又责备苏扎和几个值岗的护卫,“为什么不通报?”
真芗拱手团团一揖给三个人还礼,含笑说道:“早就到了,是我不让他们禀告你。
刚进院子,就听到你的慷慨陈辞……”
说着,摇头长长一声叹息,“……感念良多啊。”
听他这样说,商成他们才发现真芗的眼角也是赤红。
三个相互望了望,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们都有点尴尬。
毕竟张绍才提到真芗他们赖在燕州不走的事,郭表也附和着说了些含义很深的话。
而商成更是强辞夺理,搬出实际上已经停用的《永昭武典》来为自己找理由……
真芗却浑不在意这些,望定张绍说:“继先,你的陈文上,我可是要联名的。
礼送将士荣归的事,朝廷最后允不允是后话,兵部必然要倾力支持!
你拟了陈文,我也写通文书,六百里加急送到兵部,让兵部和北三卫以及京畿卫通个声气,征询下他们的意思!”
商成他们全都咧着嘴笑了。
真芗话说得漂亮,要征询大家的意见,其实就是大家联起手来压三省六部。
这事有五卫镇加兵部异口同声倡立为制度,朝廷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真芗又问:“朱大学士他们还没到?不是说好巳时初在这里会面的么?现在巳时都过两刻了,怎么还不见他们?”
商成楞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苏扎。
苏扎会意,过来悄声说道:“离巳时还差一刻。”
真芗也听见了苏扎的话,却脸皮都没红一下,笑说:“哦,这还没到巳时?那是我来早了。
看来燕州驿馆的漏壶不算精准啊。”
商成交代苏扎:“回头提醒下驿馆,让他们把漏壶换了新的。”
又把手一摆,道,“怀纯兄,请进屋上座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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