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
乔准被他的自诩话逗得噗嗤一乐。
两个人原本结下的仇怨,也被冲淡了不少。
虽然怨恨还远远没有消除,两个人被巡察司拘禁的原因也完全不同,但这“共陷牢狱”
的情分,却在无形中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至少让他们俩在彼时异地再相见时的尴尬和难堪之中,找到了一个两个人都关心的共同话题。
霍士其问:“知道诬陷你的人是谁不?”
乔准张着眼睛,迷茫地盯着被大日头耀得明晃晃的院子,良久才无比惆怅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霍士其一下明白过来。
乔准已经知道是谁;至少也想到了栽赃的人。
事实上,他也想明白了。
能使出这种混水摸鱼借机陷害伎俩的人,还能是谁呢?当然是他那个熟悉一切猾吏勾当的六哥了。
虽然已经九成九肯定是六哥霍伦做的事,而乔准也必然揣测出必然是霍伦,可霍士其总不能真把这个话讲出口。
他只能泛泛地安慰乔准。
反正案子已经勘察清楚,乔准本人也没遭什么罪,既然不知道是谁人诬告,那就索性当这事没发生过,权作来燕州出公干,顺便还可以散心一回。
乔准只能苦涩着笑容,接受霍士其的劝慰。
霍士其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你这个县太爷丢下一河滩事跑出几百地,衙门里怕不得乱成一锅粥了。
转眼就是麦收,你这时起程的话,兴许还能赶上。
要是路上走得慢,耽搁了大事,到时候上司追究起来,怕是要吃训斥的。”
乔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得出来,霍士其这样说并不是在隐晦地撵客,而是在真心替他盘算。
望着隔着木桌站起来替自己倒茶汤的霍士其,他很有点感慨。
霍士其到燕州做事还不到两年,从一年前的一介书生直升至现今的五品将军,看来倒不是全因为与商成之间的千丝万缕联系。
旁的不题,只是此人现在的胸襟与气度,便非复吴下阿蒙……
霍士其倒不知道乔准在一瞬间就转过这么多的念头。
他到院子里,叫杂役再换了一壶茶汤,回来坐下,抱歉地说道:“没有热茶汤了,要等一时。”
又说,“你上旬就出去了,怎么一直在城里耽搁?卫署也不催你返任么?”
看乔准面露戚容低头不语,忍不住问道,“允平兄,你是不是在任上出了什么事?”
乔准沉默了一会,说:“倒是没出什么事。
只是……端州那边怕我卷进了李慎的案子,就请示了卫牧,另外委派了县令。”
“那你怎么办?端州和牧府,对你是个什么安排?”
“……待职。”
乔准无比苦涩地吐出这两个字。
待职?霍士其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官员的岁考与调动都在年底岁初,现在才是夏末,那乔准要待多长时间的职?他又是举人出身,至今也才是正八品,连个官身都没领上,拿什么去和那些同样在待职的进士们比较?再说,历来举人出仕,最怕的不是贬职降职,怕就怕个“闲”
字。
一旦闲置个一年半载,上司衙门的人事变动不说,当初在职时的功劳政绩也是降一等备使。
今后乔准就算有重新出仕的机会,也最多能做个县衙门的六房管事,想再熬到县令的职务,几乎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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