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是侯爷遗传给昕姐儿的,是不是?”
姜夫人再一次问顾瑾之。
顾瑾之只得又解释一遍:“不是极有可能,是只有可能。
假如是您有色盲症,只会传给家里的少爷们。
女孩子的色盲症,是父亲遗传的……”
姜夫人点点头。
她想起了一件元平侯曾经的事,原本不打算讲的。
可不说出来,她自己也无法判断。
“侯爷他的衣裳,不是灰色便是蓝色、青色,这些都是我替侯爷操持,他也不甚上心。
记得有一年,宫里赏赐了几匹锦缎,我和公主放在炕上,说给昀姐儿和昕姐儿做衣裳。
都是红色的,有粉红的、银红的和大红的。
正巧侯爷回来,看到了,便问是哪里来的缎子。
听说是宫里赏的,他便说,怎么不赏些颜色鲜艳的,好让你们娘儿们做衣裳,反而赏这些?
我和公主都不太明白。
当时公主还笑了,说这还不够鲜艳?侯爷就蹙了蹙眉头。
我也说,这些都是给昀姐儿和昕姐儿做,那一年正好京里时新红色的。
侯爷却说,什么时候女孩子也时新穿得像男孩子?然后他就走了。
我和公主都不太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不过是小事,后来侯爷也没提,我也忘记问了。
可到底不同寻常,我总记得。
如今七小姐一说,倒对应了这话……”
顾瑾之点点头,道:“红色盲症眼里,红色会被误认为是灰色的,所以侯爷看到了红色的锦缎,当成了灰色,对您为什么做灰色衣裳给女孩子感到奇怪……”
照姜夫人的描述。
元平侯姜梁可能就是红色盲。
只是,在这个年代,人们没有色盲这个概念。
况且这个年代的男人,别说选布料做衣裳,就连穿衣裳都有人服侍,所以元平侯没有闹过把红色衣裳当成灰色穿出门的笑话。
从小色盲,元平侯身为男人,不用缝衣绣花,对颜色接触不那么频繁又密切。
又不像后世有无处不在的交通灯。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元平侯,仅仅是红色盲,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
家里人哪怕觉得他有异样,也不好反驳他。
“顾小姐,你能治好昕姐儿的眼睛吗?”
沉默听着的姜昀突然道。
顾瑾之摇摇头。
说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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