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鸣劲儿很大,抱着三十斤的东西,一路蹚着水过了小广场,又过了石拱桥。
水并不是特别深,但也没过了他的膝盖,那就意味着有七八十公分深。
他把椅子放到了对面距离岸边一米左右的水中,然后返身回来。
蒋来等七八男子也都行动起来,沿着冯一鸣走过的线路,一起去摆放高脚椅,每隔一米左右放一把。
很快,50多张椅子摆成一条稍微有些弯曲的线条,通到了对面,这是一条安全通道。
椅子的坐面尚未被水没过,也很稳当。
林兴霸一脸恭敬,向区长请示道:“区长,您踩着椅子快撤吧。”
秦怀明看得有些心塞,林兴霸如此霸道高傲的一个人,谄媚起来令人望其项背。
雷佳明看了看椅子,皱着眉头,脸上写满狐疑的表情。
他在考虑这种方式是否足够安全。
柳慕白也觉得只能保护领导不湿鞋子和裤脚,如果一个浪头过来,椅子不稳,人就会掉下来,但似乎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保证领导既不用蹚水,又不湿鞋子且能安全过到对岸。
区长低头看了看脚下那双漂亮的香奈儿传统手工鞋,又抬头望了望对岸,半开玩笑地说:“这不是泰坦尼克号,没事。”
“区长快走吧,水流越来越大了。”
柳慕白也劝道。
区长便撑着伞,从门廊下的台阶开始,踩着椅子往前进,林兴霸、秦怀明、穆岩秋、蒋来和冯一鸣等人都站在水里,亦步亦趋地帮忙扶住椅子。
两分钟后,区长顺利到达对岸,上到了高地,果然鞋子没有沾到水。
他很满意,撑着伞站在高处,指挥若定。
于是,其他人踩着椅子陆续跟了过来。
黄阁楼的停车场里,停满了中巴车和私家车,此前司机们吃过便饭或者在黄阁楼里打牌,或者睡觉,这时也都跑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热闹。
有的人悠闲地抽烟,有的焦躁地打着电话,有的双手括在嘴上喊着加油,有的紧张得手足无措。
很快,柳慕白便在冯一鸣的搀扶下上了第一张椅子,因为水流缓慢,每张椅子又很重,所以还算站得稳,而且,每隔五六张椅子,都会有人站在旁边守候。
柳慕白踩着椅子走,冯一鸣在水下跟着走。
柳慕白每跨步到一张椅子上,冯一鸣便伸出手接一下,柳慕白也会顺势扶一下他的肩膀。
此刻,雨几乎快停了,但到处依然是一片汪洋,桥下的河水十分湍急,河面被灯光、手电照得明亮,反射出鬼火一般的光芒,上面漂浮着泡沫、树枝、树叶、水果等杂物。
刚才从黄阁楼过来的路早已被淹没,明晃晃的全是水,石拱桥两侧的栏杆则半露在水中。
柳慕白一步一张椅子,走得很快,也很稳,终于来到了石拱桥位置,这里水深了很多。
此刻,河水已经淹没了椅子的扶手位置,而石拱桥附近水流最为湍急,椅子必须要有人用力扶住才行。
冯一鸣跟着柳慕白走,水竟然到了他大腿位置,水很凉,凉到了骨头里,他不禁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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