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委屈得就象一个被公婆虐待的小媳妇,说:“大将军,您是咱们中军出去的人,对吧?我们也不求您能因此优待我们中军,可你也总不能厚……厚那什么薄那什么吧?您看,现在咱们燕山卫都是啥情形?好吃的好喝的好使的好用的,凡是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是右军的。
哪怕是右军看不上的,也是先给西门胜的左军。
我们中军呢?除了军粮,别的全他娘是别人挑剩的!
我怎么就觉得我们中军象是后娘养的娃哩!”
他抬了下胳膊,看似要去抹泪水,手到齐肩高突然醒悟过来,又转去挠头,动作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商成和几个将军都是紧绷了脸假作没看见,躲在屋里瞧热闹的小吏文书却没什么顾虑,捂着嘴笑得了掩口葫芦。
孙奂权当没看见没听见,继续说,“还有卫府,还有张绍,他们都和孙仲山合穿一条裤子,变着法子折磨我们中军……”
商成实在听不下去了。
孙奂这混蛋,想当个有奶吃的爱哭孩子,却不知道找个高明点的人指点一下,挑右军的刺就直指右军好了,得罪卫府和张绍干什么,还嫌找他麻烦的人不够多?
可是,虽然孙奂扮爱哭孩子演砸了,中军也不能不抚慰。
他想了一下,说:“这次兵部又新给了我们燕山卫两个骑营的编制,中军可以分一个。”
孙奂登时破涕为笑,追问道:“那马呢?”
“这回肯定不行。”
商成说。
下回多半也不行。
但话不能这样说。
“下回……到时候看情况而定,说不定两个新骑营都给你们中军。
这样,你们先把新骑营的军官士卒预备好。”
转回头对文沐道,“你和齐老将军是真正的同乡,齐老将军新到咱们燕山,你可得尽到老乡的责。”
文沐笑着点头:“没有问题。”
商成又对齐威说:“士岩老将军,那就先这样,你先在城里休息几天再去右军赴任。
这几天要是有什么事,您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问仲山和昭远也行。
我还有事,就不多陪您了。”
言罢行个军礼,便不再相送,站在院门前台阶上看着几个将军离去。
乔准站在滴水檐下,远远地还能听见孙奂的大嗓门,“文昭远,你小心点,别为虎作伥!”
禁不住摇头一笑。
他正思索为什么这回孙奂能把个成语说得清楚顺溜,刚才却连个“厚此薄彼”
都记不住的缘由,商成已经走过来,打招呼说:“允平老兄,让你久等了。”
他一下拉住乔准的胳膊,不让乔准给他行下属的拜见礼,笑道,“先前我还在疑惑,怎么派人找你这么老半天,却整整一天都没看见你的人影。
后来问了才知道,是我疏忽了一一他们把你当作一般的公务往来,所以就循例让你坐等。
你不会介意吧?是我的不对,和你道个歉。”
说着话,他把乔准引进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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