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逃脱在外,现在回来报仇。
血债十倍回报,方解我恨!
必将杀你家五十人,污你家妇女十人。
不足此数,永不作罢。
不归太岁孟兼非。
’”
她背完那封信,吁了口气,对吉普怀道:“七哥,六叔杀了他全家,这事可是有的?”
吉普怀傲然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入了黑社会,劫财劫色,杀人放火,那也是稀松平常。
六叔看他姊姊长得不错,用强不从,拔刀杀了,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本来嘛,也不用杀他满门,定是六叔跟她家人朝了相,这才要杀人灭口。
只可惜当时给这个兔崽子漏了网,以至后患无穷。”
吉普怡叹道:“你们男人在外面做了这样大的孽,我们女人在家里哪里知道。”
吉普怀道:“大伯读完了信,气得哈哈大笑,说道:‘这兔崽子找上门来最好,否则咱们去找他,还不知他躲在哪里呢。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十分谨慎,仔细盘问了我这个恶贼的相貌和武功,当晚我们大家严行戒备,又派人连夜去把七叔、八叔请来了。”
王嘉遇心中奇怪:“怎么他们兄弟这么多?”
吉逸然也问道:“妈妈,我还有七爷爷、八爷爷?怎么我都不知道?”
吉普怡道:“那是你爷爷的堂兄弟们,所以不住在吉祥堡。”
吉普怀道:“七叔本来在温州住,八叔住在舟山,虽然是一家人,外面知道的人不多,哪知道这个恶贼的消息也真灵通,七叔和八叔刚动身,半路上就给他害死了。
这恶贼神出鬼没,不知在哪一天上,把我们家里收租米时计数用的竹筹偷去了一批,他杀死我们家一个人,便在死人身上插一根竹筹。
看来不插满五十根,他是不肯罢休的。”
吉逸然道:“吉祥堡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怎么会抵挡不住?他有多少人呢?”
吉普怀道:“他只有一个人。
这恶贼从来不公然露面,平时也不知他躲在什么地方,只等我们的人一落单,就出手加害。
大伯邀请了几十位江湖高手来助拳,整天在家里吃喝,等这恶贼到来,吉祥堡外面贴了大布告,邀他正大光明的前来决斗。
但他并不理会,见我们人多,就绝迹不来。
过了半年,这些江湖高手慢慢散去了,大房的三哥和五房的九弟忽然溺死在水塘,身上又是插了竹筹。
原来这人也真有耐心,悄悄地等了半年,看准了时机方才下手。
接连十几天,吉祥堡天天有人毙命,镇上的棺材店做棺材也来不及,只得去金华城里去买。
对外面称,家里撞了瘟神,闹瘟疫。
普怡妹妹,这些可怕的日子,你总还记得吧?”
吉普怡道:“那时候全镇都人心惶惶,吉祥堡日夜有人巡逻,爹爹和叔伯们轮班巡守,女人和孩子全都聚集在中间屋子里,不敢走出大门一步。”
吉普怀切齿恨道:“饶是如此,四房的两个嫂嫂半夜里还是给他虏去了,当时咱们只道又被他害死了,哪知过了一个多月,扬州有人捎信来,说二位嫂嫂给这个恶贼卖到了丽春院,被迫接了一个月的客。
四叔气得差点昏过去,这两个儿媳自然不能要了,派人去杀光了丽春院里的老鸨龟奴、技师嫖客,连两个嫂嫂也一起杀了,一把火烧了扬州八家妓院。”
直把王嘉遇听得毛骨悚然,心想:“吉善礼怎么这样迁怒于人,连自己的两个儿媳也杀了?”
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吉普怀道:“更气人的是,每到端午、中秋、春节,他就会送一封信来,开一张清单,说还欠人命几条、妇女几人。
吉祥堡在江南武林纵横数十年,却被这恶贼一个人累得如此之惨,大家处心积虑,要报此仇。
但这恶贼身手实在太强,爹爹和叔伯们跟他交了几次手,都拿他不下。
咱们防得紧了,他接连几个月不来,只要稍微一松,立刻就出事了,大家实在无计可施。
两年之间,咱们吉祥堡被他大大小小一共杀死了三十八口。
逸然,你说,咱们该不该恨这个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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