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那稀巴烂的南朝里,难得的有骨气之人,我还以为文人都是些孬种。”
探子一走,齐朔身旁的杨乃春便出声嘲讽起来。
这里所说的他,指的便是梅敬宜。
此时室内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宋士光称王定都中都时,十分仓促,旧朝宫城残破,重建新城又要时间,就只修葺了旧宫城中轴线上的天启、天极、天和三殿,登基大典后,便作宋士光的起居之所。
可惜宋士光没见着他的新皇宫竣工,就身陨下台。
至于他主持修建的新皇宫,自然是不建了。
其图纸齐朔却令人封存了起来,并未毁去。
而齐朔并未称王,便还一直沿用着宋士光入中都后,给他分配的将军府邸。
除了梅敬宜,齐朔此刻也未歇下,正在他的将军府之中,与杨乃春、吴移、何泽生,一直围着墙上挂着的舆图,议事到深夜。
“这位特使梅敬宜,竟是主战派。
给南朝皇帝写的信里,全是斥将军向他们要尉陵,是厚颜无耻,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
建议禄城不向我们低头,反而可以据尉陵之险,择机收了平江府。
“
”
可他是方必行的弟子,那么,方必行的态度就不太明朗了。
我们对方必行的拉拢,是否要再加些筹码?或者,索性我们让些利,不要惹急了他们,才好再徐徐图之?”
何泽生提出自己的观点。
声音里含着隐隐的担忧。
他放下探子从梅敬宜处偷偷拓下来的密报。
探子拓得十分小心,只用蝇头小楷,全记在薄薄的一张纸上。
“何先生,吴某认为,想太多反而容易当局者迷。
我们不如简单些,管他们南朝怎么想,我们只要尉陵。
明面上议和,暗地里拖延,趁他们还沉浸在尉陵惨胜的幻觉里,一鼓作气,从中都发兵,直取尉陵。”
吴移从何泽生面前拿起他放下的字纸,递给齐朔。
齐朔接过,伸手示意大家先暂停讨论。
他折起吴移递来的纸,遮住唇角的笑意,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不,方必行与梅敬宜不同。
虽南朝以师生关系,钉死了他们是一派,但方必行不与我们合作,没有别的选择。
施霖,你在南边经营得很好。”
“或许他主战,所以才派梅敬宜来守城。
但从他给我发出的第一封信开始,就注定了要与我合作。
早在那时,禄城就开始怀疑他,所以,才让他以私人名义,传南朝皇帝的旨意。”
“不久之后,渔翁便该收他们的应得之利——尉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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