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忠敬侯被扣上投敌的罪名,尧家也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
即便不治罪,也不会被重用了,萧炎是想架空了尧大将军府。
尧大将军虽是鲁莽,但很多事情,心里却是门清儿,重重叹气道:“哎!
枉我尧家世代忠烈,竟是有今日下场!”
段瑞道:“外祖父,父亲说的没错,您眼下不宜露面,更不宜对此事表态。”
段青山从一开始就告诉过段家的子嗣,表面风光的恩荣背后,极有可能藏着无数刀山火海。
君要臣死,臣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反,再无第三个选择。
当然了,眼下的事情还没有恶化到那种境地,但今后就不好说了。
段珏也道:“皇上想要收拢兵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否则咱们段家怎会被调回盛京,如今皇上已经排遣自己的人去边陲监军,只怕不久之后就会轮到我们段家交权了。”
当今圣上萧炎是个疑心甚重之人,当初便是通过弑兄杀父才夺来的皇位,这些年修生养息,萧炎羽翼已成,是时候对朝中手握重兵的臣子下手了。
尧大将军空有一腔抱负,闻言后,一拳头砸在了桌案上,对段青山道:“好!
我听你的!”
这还是尧大将军头一次和女婿达成了一致意见。
尧家除却大将军一人之外,没有其他男嗣,这次长女婿出了事,也亏得段家人火速赶过来商榷对策,尧大将军看着一屋子相貌俊朗的郎君,丰沛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眼看着大将军就要抹泪,段青山嗖的一下起身:“岳父大人,马上就要天明了,小婿还得赶着回去,若有任何异变,岳父大人定要命人登门告之。”
几位少年也先后起身。
“外祖父,您放心,一切有我们,您负责装病即可。”
“是啊,外祖父,四妹妹是福星转世,您也是她的外祖父,尧家定然不会有事。”
沈墨很无奈,说不出宽慰的话,只是稍稍颔首。
就这样,经过短暂的商榷之后,尧大将军即日起就谎称重病闭关,任谁都不见。
***
段青山与几位少年离开将军府之后,并没有回段家,而是直接去了军营。
萧炎已经忌惮段家已久,但段家军有数百年的根基,军中不少将士都是家中世代从武,很少有外征的兵马,段家军只对段家忠心。
萧炎想要彻底将段家连根拔起,也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段家也不会掉以轻心。
尧柔去段老太君跟前请安时,身子骨没甚力气,归德堂的小厨房做了几样时令的菜品,外加鸡丝小米粥,早膳还算清淡。
尧柔嫁过来之后,丰腴了不少,老太君太了解自己那个儿子了,而且据婆子所说,段青山和尧柔大婚之后,婚房就没有空过一日,老太君一直盯着尧柔的肚子。
算起来大婚也有两个月了,按着段青山那个劲头,尧柔的腹中理应有孩子了。
此刻又见尧柔神色不济,这几日的胃口一直不怎的好,老太君眯着眼笑了笑,仿佛自己数日来的阴谋终于得逞,她问道:“尧氏啊,昨夜几时睡下的?”
尧柔有点不太好意思,段青山每晚都能折腾到半夜,好在昨天适时停住了,尧柔打了手势,大约是在说:“昨夜睡得颇早。”
老太君绝非寻常妇人,一阵子相处下来,很快就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手语,她又问:“这个月的月事迟了五日了,你可曾让郎中把脉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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