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月光微弱,温琰在幽暗里新奇地打量他。
“飞行员稀罕哦,听说薪酬非常高,待遇比同级别的陆海军军官都要好很多。”
秋意无奈地笑了笑。
温琰忽又担忧起来:“但是我们国家空军发展落后,中央航校成立才几年而已,飞机也没多少,你……”
秋意道:“会越来越好的。”
她垂下眼帘,抿了抿嘴:“那你什么时候去考?”
“有学历要求,至少要等高中毕业。”
温琰心想,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在重庆念完书再去上海考飞行员呢?难道人长大了,就真那么留不住,总惦记着往外面的世界跑?
况且分别过后,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亲密无间吗?
温琰不想他走,暗暗又生闷气。
秋意拉住她的手轻轻搓揉,然后放到唇边,若有似无贴着,嗅着。
他眼睛清澈,里面装满虔诚与恳切,还有小心翼翼,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心。
秋意和他父亲不一样。
温琰坚信这一点。
“陈秋意。”
他快要睡着了,平躺着,规规矩矩的姿势,双臂放在身侧,忽然感觉她靠近,声音就在耳畔,气息萦绕,有点痒。
“我晓得你喜欢我。”
唉,这不是废话么,何止喜欢呢,从小到大对她亦步亦趋,千依百顺,简直奉若神明,让往东绝不往西,难道她今日才明白吗?
秋意僵了会儿,别过脸去。
温琰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探,耳根子滚烫。
“你要是敢对别个脸红,”
她威胁:“我就脱了你的裤子……”
诶?不对:“我就打断你的腿。”
秋意憋笑,“哦”
了声。
温琰恼羞成怒,掐他胳膊:“听到没有?”
“嘶。”
他吃痛,终于转过来,面对着她,顺从又笃定:“晓得了,我听你的话。”
以前秋意嘴甜,总爱对她说许多甜言蜜语,温琰早习以为常。
后来长大些,有了性别意识,她嫌肉麻,不许他再说。
而此刻忽然见他如此,心下震动,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况陈小姐的警告言犹在耳,什么姨太太、情妇、小老婆……
温琰又气又难过,唯有转开话题:“对了,你到□□我留心一下我妈妈的消息,她很久没给我写信了,不晓得现在过得好不好。”
秋意登时怔住,稍微慌了一慌,暗自定住神,含糊地支吾两句,算是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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