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心绪不安,迟疑地接过。
“我安排的人在谢朗华的住所和公司附近蹲守,发现他带温琰回重庆了。”
梁孚生说:“就这两天的事。”
青蔓翻看照片,高兴道:“找到琰琰了,我马上去接她!”
梁孚生却道:“她已经和谢朗华在一起了,还接她做什么?”
青蔓道:“她现在神志不清,没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才被朗华留在身边的,我跟你说过了呀。”
“你看她像神志不清吗。”
梁孚生道:“盯梢的人说,谢朗华带她去白象街参观公司,参观运输队,昨天他们还一起出城上坟,温琰应该已经养好了,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青蔓拧眉盯着照片里亲密的两人,心跳愈渐悚然。
“不可能。”
她嗓子发哑。
梁孚生淡淡道:“其实他们共同生活那么久,产生感情也不算什么,只是秋意那边我不知怎么同他讲。”
“不可能的。”
青蔓根本无法相信,当即起身更衣。
她坐船过江,直奔道门口去。
当年的日本堂子又来馆就在这附近,朗华沉迷赌博那段时间,青蔓和温琰还曾夜闯妓院找他,37年加藤优带着姑娘们离开重庆,堂馆早已关闭。
青蔓坐黄包车匆忙来到朗华的公寓,大门没关,隔着小小的天井,看见佣人在里面走动。
她按两下门铃,没等应答,擅闯而入。
“你是哪个?”
“我找谢朗华。”
“先生出去了,不在屋头。”
老妈子下逐客令:“你晚点再来。”
青蔓被她警惕的目光盯得心烦,僵持数秒,扭身向外。
大门在背后关拢,青蔓点了支烟,一面抽,一面托着胳膊在巷子里踱步。
烈日高照,她的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
没多久,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青蔓不知心虚什么,立即躲进拐角。
朗华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没开车,后面跟着两个随从,又像是保镖,手里提着许多物品。
那姑娘戴着大草帽,顶上系丝带,从两侧压着帽檐,绑在下巴底,就像乌篷船的拱篷给她遮风挡雨。
朗华与她一路牵手,十指交错,扣得很紧。
快走到公寓门口,姑娘解开丝带,摘下帽子,青蔓看清了她的脸,是温琰。
两人谈谈笑笑,慢慢驻足,朗华按响门铃,等待的间隙他朝温琰弯腰凑近,被推开了脸,他笑起来。
温琰似乎顾忌后面两个面无表情的随从,朗华拿过她的大草帽做遮挡,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青蔓瞬间不敢再看,浑身僵硬地紧贴墙壁,连气都不敢出。
忽然像是回到许多年前,某个深夜,她撞见朗华醉酒,与一个年轻女子搂抱着回家,当时她心碎了。
而这次只有天崩地裂,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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